巷,卻大可一併。

這時鐵骨道人笑道:“這牧陽春,我看他也沒安什麼好心,既能出賣桑書雲,也會出賣我們;他放出三顆棋子,終於還是棋差一。……”他這番話,是故意說給辛深巷聽的,言下之意是,辛深巷會不會也像牧陽春一樣,表裡不一。

就在這時,急風忽響。

懷劍依然在桑小娥手中,她這時全力連人帶劍刺出。

這一劍,是桑小娥全力一擊,而且因近日跟方歌吟在一起,劍術上也有所得,這一劍刺出,端的是勢度非凡,快若驚鴻。

鐵骨道人乍聞急風,跳避一旁。

但劍光並非攻向他。

劍刺辛深巷心房。

辛深巷因右腳不能支地,連運力、出手部大受阻礙,眼看沒法逃過這一劍。

鐵骨道長猝拔劍,身形一俯,後發而先至,長劍往桑小娥的懷劍格去!

就在這迅若奔雷的剎那間,劇然發生了一件事。

辛深巷竟然有力動手了!

他的雙戟,如閃電一般,飛快利入鐵骨道人左右脅骨之中!

鐵骨道人悶哼,劍勢一挫,“叮”地一聲,仍把桑小娥懷劍碰歪,不過卻震不飛桑小娥的劍,“嗤”地一聲,短劍刺入辛深巷左臂之中,對穿而過。

這一下突變,令桑小娥莫名所以,連劍也不敢抽回,嚇得退了七八步。

鐵骨道人慘白臉,微微顫顫,捂胸站了起來,嘶聲道:你……你!……”

辛深巷慘笑道:“便是我了。你看我像出賣桑幫主的人麼?”

鐵骨道人腦中閃過一個恍然,難怪辛深巷雖然表現得忠於自己,但卻始終未曾直呼過一聲“桑書雲”,一直是叫“桑幫主”,鐵骨道人此時恨自己為何當時沒查覺出來,卻已遲了。

辛深巷:“……令師……根本沒有任命過我……我也他根本不知箇中隱情……我只是打蛇隨棍上,讓你完全地信任了我,我才能夠殺你,才能夠救小姐……”

說到這裡,兩道傷口一齊發作,痛得臉色由白轉紫:“牧陽春出賣我們時,先殺葉三娘,葉三娘一殘,我和曹極,至多與他可打個平手,加上你和那三人,便全無生機,我死不打緊,而且還有小姐,還有這入口的竅秘,不能如此就算了,所以……”又痛得滲出了眼淚,一時說不下去。

桑小娥悲叫了一聲:“辛大叔!……”望自己手中沾血的懷劍(這廢了辛大叔一手一足的兇器呀!)整個人都茫然了,真想一劍倒刺進自己的心坎裡。

看辛深巷忍痛的神色,桑小娥心如刀割,絞痛不已,辛深巷又道:“鐵骨道人,你敗在我智謀上,應該沒話說,我是“長空幫”的智囊,天下第一大幫的軍師,怎會被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哄得下來?”

他慘笑又道:“你故意匆匆而去,其實匿藏樹上,偷窺我們的動靜,我早已猜到,便特把牧陽春的私心引出來,讓你們去自相殘殺一番……”

鐵骨道人嘶聲道:“你!……”

辛深巷一面笑一面痛得臉肌抽搐,說:“引走三人,騙你怒殺牧陽春,犧牲曹老五,然後藉小姐對我的攻擊,引誘你俯身來救,再猝然殺你,這些計謀,你栽得不冤!”

鐵骨道人再也按捺不住,嘶嚎,張牙舞爪,鮮血直流地撲前去,一劍向辛深巷刺下。

辛深巷寧靜冥目,喃喃道:“五弟,我該償你一命……”就在這時,鐵骨道人劍勢一頓,止住不前,辛深巷並感覺不到有任何傷痛,睜眼一看,只見鐵骨道人胸前灰袍,露出了一截劍尖。

桑小娥及時殺了他。

鐵骨道人怔了半響,終於一鬆手,“咯噹”一聲,劍落地上,他的人也轟然倒地。

出現了本來在他背後滿腮淚痕的桑小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