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雯和阿託保持著行禮姿勢。

艾彌斯坦已經轉達完命令,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轉身走出了軍營。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銳雯終於堅持不住了。

當!

符文之刃先倒在地上,然後是她的身體。

阿託閃現到她身邊,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哎……欠她的越來越多了。我不就想蹭個船去艾歐尼亞麼,銳雯,你為什麼……”

此時的軍營裡僅剩的人都在吃晚餐,周圍沒了別人,阿託也就沒了顧忌。

阿託背起符文之刃,右手託著銳雯的脖子,左手託著雙腿,把昏迷的銳雯抱了起來。

他一腳踹開銳雯的房門,輕輕把她放在床上,又匆忙地把踹壞的門合上。

銳雯身上已經滲出了不少鮮血。

雖然可能會引起注意,但阿託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拔出暗裔魔劍,下一刻魔劍恢復了它原本的樣子,房間裡頓時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

阿託第一次把魔劍的治療效果用在別人身上。

依靠對魔劍的絕對控制權,一縷血紅色的能量從魔劍前端冒出,緩緩向銳雯的身體中飄去。

血氣能量劃過銳雯體內受傷的區域,修補著她斷裂的骨骼和出血的內臟。

“呃……啊!”

銳雯面露苦色,她不是阿託,沒被魔劍改造過身體減少了痛覺,對其他人來說血氣治療的過程並不是那麼容易熬過去的。

做完這一步後,阿託略微鬆了口氣,至少銳雯不會因此留下病根了,但還需要幾天時間完全恢復。

他又用魔劍把銳雯身上滲出的血液分離出來,收入了魔劍中。

“老東西,把這部分血液單獨存起來,以後我就能大致感應到她的位置和身體狀況了。”

“已經儲存好了,她確實值得你這麼做。”

阿託開啟門感應了一下四周,沒人靠近這裡,剛才用魔劍治療銳雯沒有被發現。

“要不是魔劍比請醫生更容易引起注意,我早就治好她了。都是因為我,讓她多承受了這麼多痛苦。”

“沒人知道那個禿頭今天會來,更沒人知道他會提這種要求。”亞托克斯撇撇嘴。

“你竟然對著他行禮,一個凡人罷了,在高貴的天神戰士面前就是螻蟻。別說對我下令,他甚至不配站在我面前。”

阿託想起了一句話:“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在和銳雯成為朋友前,我直接拔劍砍了他,諾克薩斯又能怎麼樣呢?”

“現在銳雯為我做了這麼多,我還沒為她做什麼,反而先殺了她的上司?”

“我才剛成為她的朋友,馬上這個朋友就變成了仇人,我不得不離開,最後還是隻剩下她一個人?”

阿託抓著頭髮,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煩躁。

“冷靜,小東西,我是讓你別太重視那個禿頭,現在你不能對他出手,不代表以後就沒有機會。戰爭即將開始,而一個將軍死在戰場上是很正常的事。”亞托克斯安慰道。

“戰爭……對啊,就是戰爭!”阿託此時想明白了很多問題,“謝了,老東西。”

冷靜下來後,阿託開始認真考慮起殺死艾彌斯坦的問題。

“之前艾彌斯坦傳達的命令,就是讓銳雯去試驗新武器,根本沒打算讓她活著回來,諾克薩斯把她當成了犧牲品。”

“被帝國背叛的銳雯,見識到帝國的真正面目後,心灰意冷,那時候我再殺死艾彌斯坦,就不用顧忌銳雯的心情了!”

銳雯依然沒有清醒過來,阿託輕輕走出房間,虛掩房門。

午夜,銳雯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