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步行。甘爽望著林為民遠去的背影,悄聲對詹必亮說,詹必亮微微一笑:我們也沒坐車啊。突見易珊一蹦老高,手中的相機也丟擲幾米高,她高叫著,天助我也!縱臂接住相機,隨手往後一拋,跳過去抱住甘爽,縱肆的歡鬧起來。

詹必亮伸手接住相機,極有興致的把玩著,自言自語的說:這鬼丫頭不但眼功練到出神入化,演技也練到出神入化了!突覺臂影一晃,易珊揮拳砸在他胸口,開心地問:你怎麼詐出他的姓名來!

他自稱是別人的關門弟子,我若以“小”相稱,必有無禮之嫌,我若以同輩相稱,又有譏諷之嫌,只有取後來居上之意詐之,不想他留名人間的心理適時作崇,所以才有“林為民”三字出口,詹必亮反問:郭槐向你提起過這個名字?

非也,是遊老兒子也。易珊孩子氣的戲笑道:遊老兒也作一些地下生意。我竊到他與一家服飾公司老總密談君子協議的機密。在這個密談中,他把“林為民”這三個字與神秘的布料扯到了一起。所以我斷定,林為民即是鴻業總公司控制著布料貨源的關鍵人物。

從林為民的話意與神態中,我揣摸到這樣的資訊:他竭力控制著布料的貨源資訊,以及那款神秘服飾的生產資訊,極有可能在暗中從事倒賣布料、也許是水貨布料活動。

甘爽接道:我認為他最後一句話即是向易小姐暗示,他可以在這個神秘布料方面,給她一些好處。如果她有興趣做這個生意的話。

你做嗎?易珊詰問。

甘爽思謀片刻,斷然說道:為什麼不做…

易珊與詹必亮對視一眼,讚賞的點點頭。

甘爽見自己的“小心眼”得到了賞識,受到鼓舞。即放開膽子說道:人間美女多不勝數,易小姐的魅力獨具特色,我相信能擊敗別人,套牢林為民。

易珊即問;套住他幹嘛?

把他拖下水,讓你套購布料、倒賣水貨的陰謀得逞。

“套購?”易珊展開明眸,亮亮的望住甘爽:你說,我下一次以什麼身分跟他接觸?

讓你老爸的那位朋友引見,以懵懵入海的賺錢者形象,去跟他做布料生意。

易珊不含情感的從鼻孔中哼出一聲,說:以鴻業公司在商界的聲譽,以業務部在公司的地位之重,能擔這業務部經理之大任的林為民,是能輕易被你套住的?知道他的商業身價嗎?相當於一個資產五千萬的私營企業老闆!

甘爽瞠目而怔,愣了半晌,又說:我今天傻就傻個夠吧,你這眼功,是怎麼煉出來的?

首先說明,我並不知道朝我們走過來的那位眼觀六路的男人是誰。我“揖人圖利”的法則是,只要別人的眼光被我的魅力吸引住,我就可以跟他“做點兒生意”。易珊轉而又說:說到煉眼功,那可不是女孩子願意做的事情。她歡快的神情由此一變為鬱悶,

煉眼功的基本法則就是賣苕。易珊苦澀的一笑:一有空,我就跟我姐姐跑到客運站臺、天橋上、商業城、集貿市場,去看那些走的人、坐的人、吃的人、玩的人、說的人、笑的人。看他們的姿式、神態、眼睛。聽他們談話的音量、語調、表達方式、用辭手法。

當我們看、聽、同時分析研究這些資訊的時候,我們力圖讀懂人們眼中的內涵。以印證判斷的合理性,有時為了能揭示出眼睛底蘊,我們不得不去糾纏別人。而我們所付出的,是女孩子的自尊心所極不願承受的。有那“品潔高尚”的,乾脆呸你一口,有那感嘆“世風不純”的,痛心疾首的指責我們是導致生活情操不潔的根源。若是遇上“熱情禮貌”的,把我們邀到某個地方細細詮譯…

易珊的臉陰鬱得叫人可憐。甘爽抱住她的肩膀。易珊看她一眼,接著說:我的目的在於找到人們對於生活的欲求。我姐姐則著眼於探索服裝款式的潛在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