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厲喝一聲。

獻王到底沒敢再多說,連滾帶爬的退下了。

皇帝臉色還陰沉著,高公公忙端了一杯茶上前:“陛下喝口茶消消氣。”

皇帝接過來喝了一口,才問:“凌驍這傷養的如何了?”

“張院判昨兒才來報,說凌侯身強體健,這一百杖雖說打得重,但好歹沒傷了內裡,將養了這些天,已經漸漸好轉了,應該是不耽誤下個月大婚。”

皇帝看他一眼:“一百杖的傷好的這麼快?我看你這老東西背地裡做手腳了。”

高公公忙道:“奴才可不敢啊!”

高公公訕笑著:“這凌侯傷好的快,陛下不也高興麼?畢竟又把驍騎營這麼大的擔子交給他,侯爺不盡快養好傷怎麼成呢?”

“這幫人,沒一個讓朕省心的!”

皇帝沉沉的吐出一口氣,才問:“他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高公公笑呵呵的道:“下個月初七。”

皇帝愣了一下:“這麼早?”

“凌侯做事向來雷厲風行。”

皇帝冷笑:“朕看他是生怕這婚事有變,巴不得明天就成婚,當真是沒出息,為了個女人迷了心竅。”

高公公訕笑著:“可見侯爺是重情重義之人。”

皇帝涼颼颼的看他一眼,高公公心虛的低下頭。

殿外。

懷寧站在門外,看到獻王灰頭土臉的離開。

,!

而殿內的說話聲還在響起:“罷了,他這些破事朕也懶得管了,如今刑罰都受了,婚也賜了,他且消停著吧!”

懷寧扶著門的手一緊,發出了些許動靜。

“什麼人?”高公公立馬喝斥一聲,以為是外面守著的小太監不盡心。

懷寧便走了進去。

高公公立馬變了臉色,笑著道:“公主怎麼來了?”

自從凌驍和姜月瑤的事鬧出來之後,懷寧已經悶在自己寢殿好幾日沒出門了。

皇帝知道她的心事,但也不想慣著她,索性由著她自己消化情緒。

“兒臣給父皇請安。”懷寧行禮。

皇帝冷聲道:“你還知道來給朕請安?朕看你也是無法無天,朕寬縱你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如今也不能再縱著你胡鬧,你的婚事拖了一年了遲遲沒定下,你母后為此都操心,今日你來請安正好,朕也打算擬旨,讓你和鄭世子的婚事定下。”

皇帝語氣不容置疑,顯然這次是並不會再讓她拖延了。

而高公公則提了一口氣,以為公主怕是要鬧起來。

可沒曾想,懷寧這次格外的平靜,沒有絲毫反抗,只垂著頭:“兒臣遵旨。”

皇帝都愣了一下,似乎始料未及。

忽然之間,他怎麼覺得這個嬌縱任性的女兒長大了。

-

一個月的時間過的飛快,凌驍傷養得不錯,漸漸好轉,活動能力越來越強,對月瑤也越來越得寸進尺。

月瑤回回忍無可忍的要生氣的時候,他又立即放軟了態度,虛弱著一張臉說下次不這樣了,鬧得她一口氣活生生又憋回去。

不知怎麼回事,凌驍臉皮好似越來越厚了,她都有點拿他沒辦法。

如此鬧騰著,轉眼間,已經到了三月初七。

正是初春,草長鶯飛的時節。

侯府掛滿了紅綢,四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府門口已經被車馬堵的水洩不通。

凌驍站在屋內,穿上一身正紅喜袍,金冠束髮,這是他第一次穿豔色的衣袍,對鏡子看一眼,眉梢微挑,眼裡張揚出一抹肆意來。

“侯爺,已經好了。”下人們侍奉他穿好的衣袍,退到了一邊,沒敢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