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見狀,讓踩三輪的僕人將方嬤嬤送去藥鋪,自己與三叔小舅舅在這裡等車。

雲嫲嫲也煮好雞蛋茶,立刻端來準備餵給陸景州喝。

沒一會兒,陸景州緩緩睜開眼。

他望見一屋子的人,瞳孔一縮,下意識就要起身。

“你先躺著。”雲嫲嫲連忙過來,低聲道:“郎中剛給你上了藥粉,可別又出血。”

陸景州環顧一圈,這才躺下。

“景州,到底怎麼回事?”雲嫲嫲問。

陸景州看一眼郎中,輕聲道:“我回府參加臘祭,喝了一杯嫡兄端來的酒水,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後來有人強行將我拉進屋裡,還試圖行兇,我只好逃出來。”

那時他拔出頭上簪子刺進手臂,以這種方法阻止自己暈厥,那噴濺的鮮血,當時就嚇跑屋裡的人。

陸景州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陸府,便踉蹌著跑出府門。

府裡僕人見他全身是血,也不敢阻攔,眼睜睜看他離開。

陸景州想到當時情形,竟與前世記憶完全重合,不由眯起眼。

這一世,他以為避開陸府就萬事大吉,沒想到依然逃不過嫡母的手段。

既如此,自己也不必留她性命了!

不過這時候還不能動手,需得等殿試結束以後再說。

沒多久,方嫲嫲抓藥回來,即刻找出一隻罐子煎藥。

長安便對雲嫲嫲道:“既然陸公子沒事,我們就回去了。”

雲嫲嫲點頭,送長安與宋三順離開。

吳重樓依然留下,從自己屋裡找出一個半舊的香囊,將長安剛才給的兩顆木患子裝在裡頭,拿給陸景州:“這個是靈隱寺和尚給的平安符,你帶在身上,可保你平安順遂。”

陸景州接過香囊,什麼都沒問,將其放在枕頭邊。

慢慢坐起身,就著母親楊氏喂來的湯匙喝下一碗雞蛋糖水。

他要養好身體,因為大年三十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嫡母一招不成,估計還有第二招。而年三十與大年初一這兩天,自己不得不回陸府。

陸景州微微眯起眼。

不是喜歡下藥嗎?那自己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第二日,陸景州稍稍裝扮一番去了勾欄,從老鴇手裡買了一包獸用提神藥。

其實任何提神藥都對女子不起什麼作用,主要作用於男子。

不過有這樣也夠了,希望嫡母與嫡兄能夠喜歡。

一晃到了年三十這天。

陸景州穿戴整齊趕回陸府。

剛進府門,就有小廝請他去見陸老爺。

來到父親的書房,陸景州朝書桌後的中年男人行個禮,隨後垂手不語。

陸老爺面無表情打量一下兒子,問:“景州,那天祭祖你是怎麼回事?”

陸景州勾唇一笑:“父親,兒子怎麼回事難道您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