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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農商而厭征戰,元帥一直想將一部分的沙州人口遷徙出來,卻一直沒有一個很好的辦法,要強制嘛,怕引起內部的動盪,要用軟的嘛,他在沙民之中的影響力又還不夠。”
張邁雖然在進入沙州之後連續做了好幾場影響甚大的個人秀,比如單挑回紇王子、祭祀張義潮等等,調動起了不少沙州激進派的雄心,不過曹議金治沙二十年所留下的根基,卻還遠不是這麼幾件大事所能替代,沙州的親張派至今仍然屬於少數,未及一半。歸義軍政權的畏戰、內斂、陰柔並不是曹議金一個人帶來的,曹氏能夠在沙州維繫這麼長時間的統治正是源於大部分沙民對這個政權屬性的預設他們對曹議金自弱養胡、法令鬆弛、因循守舊等種種內外問題也都很不滿,但這種不滿還遠遠未到他們想要推翻這個政權的地步因為大部分的沙民本身就是畏戰的、內斂的、陰柔的、因循的,曹議金的施政不過是因應了這種民性。
所以張邁雖然吸引了沙州的部分激進派,又利用形勢吞併了歸義軍,但他希望將沙民變得勇猛、開放、陽剛,那便如硬是要將一個躲在陰暗處數十年的“畏光症患者”強行拉到陽光之下,哪怕張邁的本心是好的,也會引起沙民的群體牴觸,甚至加深他們對天策政權的反感,正是由於這個緣故,上次他鼓勵沙民遷徙才會失敗因為這一部分的沙民不信任他。
“而第三件事,就是我們的事情了。”慕容歸盈道:“如今天策之中樞已經移到涼州,但我們在涼州以及毗鄰的甘、蘭、鄯諸州,實力卻甚薄弱,別說不能與嶺西派相比,就算是張毅或者百帳部,力量也比我們都強!”
張家以及與張家聯姻的幾個家族的子弟在過去半年進入到河西政務系統的各個樞紐上,這奠定了張毅作為河西派文臣之首的地位,而其大批子弟遷徙到涼州附近的神烏縣,更是讓張氏家族在涼州地區如魚得水;當初曾號稱“河西五都尉”的姜山、曹昆、薛雲飛等人率領經過整編的瓜肅漢兵東進,佔據了涼蘭五大軍事要衝,成為了涼州地區的拱衛力量,因此五將雖然都未列將軍之位,缺少高層代表人物,但在軍方卻也佔據了一個穩固的地位。
與之相比,曹元忠在涼州卻是要兵沒兵,要人沒人,只是個架子底下空蕩蕩的“國舅爺”而已。
“慕容兄,”康隆道:“你說出這三件事情來,都是大難事啊。前兩個也不用我們操心,至於第三件,卻實在想不通能怎麼辦。現在嶺西派還有張毅他們,擺明了就要壓制我們,他們又已經各據要津,我們若想要虎口奪食,那真是談何容易!”
慕容歸盈嘿地一笑,說:“如果你只是想解決第三件事,那自然是解決不了,但你別忘了,第二件事情,我們卻是可以辦到的。”
康隆一時還沒想明白,慕容歸盈道:“張龍驤雖然有種種不好處,比如有時候不近人情,有時候飛揚跋扈,可是他也有一點大好處,那就是處事基本還算公正,而且很多時候能夠壓制個人的喜惡,我想,這應該是他能夠成就如此大業的最大原因。現在他既然有了難事,若我們能幫他解決,那麼以他的為人,是不會吝於滿足我們的渴盼。如果我們的建策剛好能夠順他的心,幫他解決他解決不了的難題,那麼他將會將我們引為自己人。”
說到這裡,他悠悠一嘆:“而且,這也是我們顯示對他忠心的機會,我們的忠心,他也是需要的。”
眾人看他一副滿有把握的樣子,卻都還是沒聽明白他所要建策的核心,曹元忠道:“你是說,要以第二件事,來換取第三件事情麼?但那樣怎麼做?”
“不是以第二件事情換取第三件事情。”慕容歸盈道:“是三件事情一併解決!這三件事情,其實就是一件事情。”
康隆、康興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