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盤算,這是商人的個性,至於我們武人,我們就是拋頭灑血以戰疆場!我軍之風氣,必須有這等豪情,那時才有希望,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守成的時候了麼?這些徘徊,那些算計,不能用來開創基業,只會因此而扼殺我們的擴張!這樣的習氣一定要洗刷洗刷!用血來洗刷!”

郭師庸與李臏被楊易的氣勢壓住,稍稍沉默了下來,石拔也站起來道:“元帥!都督,這次的襲攻就讓我去吧!”

張邁沉吟著,又問郭威的意見,其實郭威的年紀比張邁還大些,以在戰爭中歷練的時間而言比張邁多了好幾倍,且久在下僚,因此比張邁來得更沉穩,不過他在帳中的階級最低,中郎將本來都沒資格參與這場討論的,入內旁聽已經屬於破格,這時候三大嶺西高層意見出了歧義,三人一個是資格最老的郭師庸,一個是副總參謀官李臏,另外一個更是風勢正盛的楊易,在他們三人面前將軍級之首的石拔都很難說話,更別說一個區區的中郎將。

但張邁問到了,郭威也只能回應,這可真不是一個容易說話的場合,若換了個謹慎小心的人這時便說幾句不得罪人的話,但郭威看看張邁的眼神是真的在詢問自己意見,心想:“元帥於我知遇之恩甚深,我當全心報之,寧可得罪人!不能讓元帥問了話得不到一點有用的建議。”便道:“郭榮雖然是我的兒子,我敢以頭顱擔保他不會胡言亂語,更不會心存不忠,但他雖然聰明,可畢竟年紀尚小,未必能識破敵人更深的奸謀,我們憑著他帶回來的資訊就決定襲擊,其實頗為冒險。若說此次郭榮能夠探得此河谷之所在出於偶然,那就是上天對我們的眷顧。但同時我們卻也要防止是敵人故意設下的陷阱!”

楊易聽得眉頭一皺,覺得郭威這話兩面都圓他本人卻討厭這種“沒有破綻”的意見,兩種意見都給了,那就相當於是沒給意見!

張邁問道:“那你是主張持重了?”

不意郭威卻道:“不,我認為都督的意見是對的,這一仗可以打!”

這句話卻又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張邁道:“可以打?”

“對,就算此事上有奸計,這一仗也可以打!”郭威道:“這一仗若有奸計,那就是契丹與回紇在誘我們決戰!既然如此,我們又有何懼?只要我們準備充足,那這一仗也不是不能打!大凡設陷阱必有誘餌,陷阱設得越深、希冀越大,則誘餌越大!胡人若要誘我們出戰,那必然要先露出破綻來給我們,若我們擊其破綻而不落入陷阱,那胡虜便反而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楊易頷首道:“說的不錯!”

“但既然契丹與回紇要誘我們出戰,那就證明了一件事情!”郭師庸道:“證明再拖下去,對他們不利!如今我方只要背靠天山,穩守北輪臺城就能立於不敗之地,既然如此,又為何要急於出戰?敵人既然誘我出戰,必然設定了有利於他們的戰場,棄我之長就敵之強,恐怕非智者所為!”他說著望向李臏:“李司馬,你認為對麼?”

李臏本來和郭師庸是站在同一陣線反對楊易的,但郭師庸是將軍而李臏卻是參謀,且郭師庸這個將軍經常都是作為一支軍隊的總執行,本身不像郭洛楊易薛復那樣還要統攝全域性,而李臏作為參謀卻要考慮更多後勤的問題,要顧慮到軍事與政治的平衡,因此到此他與郭師庸的立場又有不同。

“這……”他在郭師庸的提醒下又沉思了好久,才說:“其實繼續拖下去,對契丹、回紇來說肯定有害,但對我們也未必有利!”

郭師庸一怔,李臏道:“我軍這兩年收入頗為豐厚不管是金錢的收入,還是糧食的收入,都甚喜人,但我天策大唐畢竟立國未久,以一載之資要想應付一場傾國大戰……太勉強了……”

李臏這時顧慮到的,正是天策軍最大的隱憂!

古人三年積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