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悅的話沒說完,趙隊長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個城裡來的姑娘,嫁到這偏遠的山村,心裡肯定不好受。

“慢慢就習慣了。”趙隊長說完,轉身離開,心裡卻對北悅多了幾分打量。

第二天,趙隊長給北悅安排的任務是給曬穀場翻穀子。

這活看著輕鬆,實則是個體力活,太陽暴曬下,得不停地翻動,保證穀子均勻受曬。

周圍的嬸子大娘們竊竊私語,李嬸的聲音尤其尖銳:“隊長也真是的,讓個城裡來的小媳婦幹這活,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

北悅沒理會這些閒言碎語,她挽起袖子,拿起木耙開始翻穀子。

她不像其他村民那樣埋頭苦幹,而是觀察了一會太陽的走向和風向,然後調整了翻曬的頻率和方向。

她身材纖細,動作卻意外的流暢有力,木耙在她手中彷彿有了生命,翻動的穀子如同金色的波浪,均勻地鋪散在曬穀場上。

一開始,還有人對她指指點點,但漸漸地,人們都安靜下來,目光中充滿了驚訝。

就連那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看著北悅幹活的速度和效率,也不禁暗暗佩服。

趙隊長站在遠處,看著北悅忙碌的身影,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這個小媳婦,還真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嬌弱。

太陽越來越毒辣,曬穀場上熱浪滾滾。

北悅感覺手上有些刺痛,低頭一看,掌心已經被木耙磨破了皮,滲出血絲。

她咬了咬牙,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這時,劉木匠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自制的木製手套,“丫頭,戴上這個吧。” 北悅抬頭看向劉木匠,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

“謝謝您,劉木匠。”北悅接過手套,戴在手上,粗糙的木質表面摩擦著傷口,帶來一絲刺痛,卻也隔絕了木耙的進一步傷害。

她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在這個陌生的年代,感受到一絲來自陌生人的善意,顯得彌足珍貴。

她繼續翻穀子,速度卻慢了下來。

掌心的疼痛一陣陣襲來,她感覺有些無力,在現代,她哪裡做過這樣的農活,頂多也就是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

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不去想傷口,只是機械地重複著翻穀子的動作。

額頭上滲出的汗水,順著鬢角滑落,滴在曬得滾燙的地面上,瞬間蒸發。

李嬸尖酸刻薄的聲音再次響起:“喲,這是怎麼了?嬌滴滴的大小姐幹不了粗活啦?我就說嘛,城裡來的就是金貴,哪能受得了咱們這苦哈哈的日子!” 她身邊幾個和她關係好的婦女也跟著附和,言語中滿是嘲諷。

北悅深吸一口氣,停下手裡的動作,直視著李嬸,眼神清冷:“我就算手破了,也比有些人整天無所事事,只知道嚼舌根強!我至少在勞動,在為生產隊做貢獻,不像某些人,只會散播負能量!”

李嬸被北悅這突如其來的反擊噎得一愣,臉色漲紅,指著北悅半天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

李嬸的幾個“盟友”也面面相覷,不敢再開口。

北悅沒再理會李嬸,戴著手套繼續翻穀子,速度比之前慢了一些,但她依舊堅持著。

夕陽西下,將曬穀場染成一片金紅色。

趙隊長走過來,對北悅說:“今天就到這裡吧。” 他看著北悅手上戴著的木製手套,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北悅點點頭,放下木耙,默默地向回走去。

身後,李嬸的聲音再次傳來,只是這次,聲音小了許多,也少了之前的囂張跋扈,“哼,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北悅沒有回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