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悅結束通話電話,臉色凝重。

“天磊,爺爺病危了。” 臧天磊身軀一震,爺爺是他小時候被收養前唯一的親人,是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來不及細想,兩人立刻收拾行囊,驅車趕往爺爺的老家——青山村。

夜色籠罩著青山村,路途顛簸,車燈劃破濃稠的夜色,像一把利刃撕開沉寂的幕布。

抵達村口時,已是深夜。

村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幾聲狗吠在夜空中迴盪,更添幾分神秘。

破舊的老屋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寂,昏黃的燈光從窗戶裡透出來,像一隻疲憊的眼睛,無力地眨著。

臧天磊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陳舊的木頭味混雜著淡淡的草藥味撲面而來。

爺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看到臧天磊,他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乾裂的嘴唇微微動了動。

接下來的幾天,臧天磊一直守在爺爺床邊,北悅則開始著手調查臧天磊的身世。

青山村不大,幾乎家家戶戶都沾親帶故,打聽訊息並不難,難的是,每個人都對臧天磊的身世諱莫如深,彷彿這是一個禁忌的秘密。

“王大爺,您知道天磊的父母嗎?”北悅試探著問村裡德高望重的王大爺。

王大爺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迷離,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話:“孩子,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一連問了幾個人,都是同樣的結果,臧天磊的身世像一團迷霧,籠罩著整個青山村。

臧天磊看著北悅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他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爺爺也從未提起過,他渴望知道自己的身世,卻又害怕面對真相。

黃昏時分,北悅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的臉上,映照出她堅毅的眼神。

突然,一個佝僂的身影從她身邊走過,那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手裡拄著一根柺杖,步履蹣跚。

北悅注意到老婆婆脖子上掛著一塊玉佩,那玉佩的樣式……

“婆婆,您這玉佩真漂亮,”北悅上前一步,攔住了老婆婆,“能讓我看看嗎?”

老婆婆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警惕,“沒什麼好看的,就是一塊普通的玉佩。”

“不,我覺得它很不普通,”北悅指著玉佩上的圖案,“您看,這圖案……”

老婆婆的臉色驟變。

北悅指著玉佩上的麒麟紋樣,語氣篤定:“這可不是普通的紋樣,這麒麟昂首挺胸,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而且……”她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著老婆婆,“這麒麟的右前爪上,似乎少了一塊鱗片。”

老婆婆的身子猛地一顫,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恐,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玉佩,彷彿要把它藏起來,卻又像是要保護它不受傷害。

這細微的動作,被北悅盡收眼底,她更加確信,這個老婆婆一定知道些什麼。

“婆婆,您認識這玉佩?”北悅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老婆婆嘴唇顫抖著,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不……不認識,你認錯了。”她轉身欲走,卻被北悅一把拉住。

“婆婆,請等一下,”北悅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懇求,“我知道您一定知道些什麼,關於……天磊的身世。”

聽到“天磊”兩個字,老婆婆的腳步頓住了,她緩緩轉過身,佈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恐懼,還有……

一絲悲傷。

她深深地看了北悅一眼,那眼神彷彿能洞穿人心,讓北悅感到一陣莫名的壓迫感。

臧天磊聞訊趕來,看到北悅和老婆婆拉扯,連忙上前詢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