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半都不值。”文眯的口氣了充滿了鄙夷。

大頭覺得心裡有股怒火往腦門上衝,他伸出手說:“把那些資料給我揀起來。”

“自己拿。”說著,文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拿起小說看起來。大頭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臉色發青。但他站了一會,慢慢地鬆開了雙手。如果真的動手,文眯會鬧個沒完,以前他都領教過。好男不和女鬥,他這麼寬慰著自己,還是彎下腰自己揀起來。

4個多小時後,大頭看著這些材料,他還想起文眯把材料往地毯上扔的情景,文眯的憤怒和不屑的表情,他看的十分清楚,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還記得他臨出門和文眯打招呼時,文眯沒吭聲,卻把茶杯使勁地往茶几上一墩。

此時,他坐在酒店二樓自己的辦公室裡,不時地將眼睛瀏覽到手裡的材料上。等著王先生。他穿著很正式的一身西裝,打著領帶。一看錶,已經馬上就到12點了,王先生該來了。他和王先生說好在午飯時談酒店的出讓問題。這時領班進來說:“王先生到了,我將他已經領到你吩咐的座位上了。”

“好的,我馬上下去。”他立刻到衛生間擦了把臉,重新抹了護膚霜。去年他在文眯的堅持下,做了面部整容,現在眼角的皺紋沒那麼多了,眼袋也沒了,面板也繃緊了。文眯說,這樣看起來他與她的年齡相差就不那麼大了。但是,過了不久,大頭認為整容的效果沒想象得那麼好,他總覺得整容後,臉部是年輕了,但臉的下半部分卻顯得與上半部分不對稱了,尤其和他發福的身材不協調了。不要說別人看,自己都感覺那麼彆扭。

當然,現在還有讓他更焦慮的事。他梳了幾下染過的頭髮,急忙下樓了。

他知道,一般星期一客人都不多,尤其是中午,都是些散客。他到了樓下一看,樓下50多張桌子,只有7張桌子有客人,顯得很冷清。而王先生正坐在靠角落的雅座裡等他呢。

這種情況會影響他談價錢嗎?他不由得想。

他以前到高爾夫俱樂部打球時,看到過王先生幾次。王先生有60多歲了,一頭濃密的黑髮,不知道是否像他一樣也是加工過的。大頭猜測他可能是染過的,因為連鬢角都沒有一絲白髮。王先生身板挺的直直的,他性格外向,很健談。不說話的時候,就像鄰居老大爺,面容慈祥,但說起話來,底氣很足,精神飽滿。只是王先生的眼睛小了點,不笑的時候,顯出一絲陰損。

等大頭一坐下,幾道冷盤就上來了。剛開始誰也沒談生意,只是有一句無一句地閒聊。

等吃過飯,一道甜湯端上來,王先生把話切入主題:“你想離開這地方,我想進來,咱們都不問對方為什麼。我今年61歲了,一輩子攢了點錢。我想退休後找點事做。我熟悉酒店,想買一家酒店自己經營,恰巧你給我提供了這個機會,因為這個地段我看中了。”

然後,王先生用了半小時的時間,一直在說酒店的種種不足,給人以這家店的問題很多、如果不賣就根本無法支撐下去的感覺。

王先生繼續說:“我知道你在這家酒點也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財力,但是,酒店卻沒有生氣,也沒有人氣,這咱們剛才都看到了。還有,廚房的工作效率也不行。”

對他的話,大頭不能同意。大頭在裝修這家酒店的時候,高價請了當時室內最好的設計師,他僱傭的主廚也是高價從南方的一家四星級大飯店挖過來的,炒得一手好菜,連麵點師傅都是從西安請的。廚房的佈置就是按他們的要求做的。

王先生的報價是60萬。遠遠低於大頭心中的底價,僅酒店裝修一項就投入了50萬。

“這是你的第一次報價吧?很高興再聽到你第二次。”大頭強裝微笑以掩飾自己的失望。

王先生的平和的表情消失了,一對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