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沙陀人實際上就是漢化了的突厥人,而且對中原王朝並不像其它少數民族那樣充滿敵意,反而是多有歸附襄助之功。

歸根結底是因為沙陀族漢化比較嚴重,對漢族的民族認同感要遠遠高於對突厥的民族認同感。

沙陀人對漢族、漢文化的認同表現在方方面面。

如他們在做了皇帝之後,在宗廟的建立上,都以中原漢族前世帝王作為自己的始祖。

馬端臨《文獻通考·宗廟考》對此批評道:“按:後唐、晉、漢皆出於夷狄者也,莊宗、明宗既舍其祖而祖唐之祖矣,及敬瑭、知遠崛起而登帝位,俱欲以華胄自詭,故於四親之外,必求所謂始祖者而祖之。……然史所載出自沙陀部之說,固不可掩也,竟何益哉?”

其實,沙陀人將漢族帝王視為祖先而供奉,無非是想從血緣上拉近與漢人的距離,以示他們是華夏(漢)正宗的傳人,造成一種“胡漢一家”的表象。

所以儘管對掩蓋其出自沙陀部的痕跡無所益處,他們還是那樣去做了,這也是沙陀人在主觀上認同華夏(漢族)文化的具體行動。

在沙陀以及代北諸族對漢族、漢文化的認同中,改用漢姓以及籍貫漢地也是一個重要的方面。

從現有材料看,沙陀人固有的姓氏除李克用的祖上曾出現過“朱邪”一姓外,再無其他案例。

後唐明宗李嗣源無姓氏,原名邈佶烈;

石敬瑭父名臬捩雞,恐怕也無姓氏;

楊光遠父名阿噔啜,應該也是沒有姓氏。

所以,沙陀人的劉、楊、郭、瞿、張、白諸姓,應該都是進入中原後所得之漢姓。

至於昭武九姓胡人改姓漢姓、佔籍漢地,更是非常普遍的事。

改姓漢姓和佔籍漢地,從一個方面說明了他們對中原漢文化的欽慕和認同,對於他們融入漢人社會,無疑也產生了積極作用。

當然,作為沙陀上層的統治者們,也不失時機地培養他們的子弟學習漢文化,並且與漢族新老貴族特別是衣冠世族通婚聯姻,密切與他們的關係,所謂君主出身卑微,子嗣文采風流。

而對於普通沙陀平民,他們在與漢人的交往中,耳濡目染,無疑也在不斷地學習著漢文化。

至於與漢人的通婚,當更為普遍。

李嗣源和劉知遠在未貴時所娶的妻妾,有幾位當是漢人。

總之,無論是沙陀三部落的皇族還是平民,他們都有後人在中原地區繁衍下來,但隨著時光荏苒,他們的傳統習俗在逐漸消失;

又隨著沙陀人普遍與漢人通婚,使他們在血統上不復純粹,相貌特徵漸漸暗淡;

同時由於改易姓氏和籍貫地望,家族譜牒的丟失,到後來,甚至連他們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沙陀族屬了。

據《宋史》的記載,宋初的歷史人物,沙陀人雖寥寥無幾,卻也清晰可辨;

而到宋中後期以後,便不再見有沙陀人的記載,說明此時沙陀人已完全與漢人融合在了一起。

從民族感情上和經濟利益上與漢化粟特人非常相似。

不過慄特人更注重商貿,沙陀人更注重征戰,兩個民族的立足之本有所不同。

在黃巢穿越的這個時空,還沒有發生李克用鎮壓黃巢起義的事情。

反而是在禹城之戰中,黃巢一舉消滅了朱邪赤心的5000騎兵,還俘虜了朱邪赤心。

不過這次朱邪赤心再次來到淄州卻並不是來報仇的,而是來“拉投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