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唐包稅人(第3/3頁)
章節報錯
郎君公忠體國,能解朝廷燃眉之急,果然是國之棟樑,相信上到官家下到朝廷袞袞諸公都不會允許有人攀誣忠良的……”裴度開始給黃巢吃定心丸,這樣懂事的小傢伙太貼心了,不但輕鬆化解李逢吉的這次倒裴運動,還能給自己創造政績,這要是把這事兒辦成了自己這相位可就穩穩當當了,至於李逢吉這種礙眼的傢伙離滾出朝廷也就不遠了。
“如今皇帝英明神武,又有眾正盈朝,相信我大唐必然蒸蒸日上、再現貞觀盛世!”雖然這話確實噁心,但是它政治正確啊,所以黃巢臉不紅心不跳地就大拍特拍。
“哈哈!也只有盛世才能出神童啊?誠懸(柳公權的字)你說是嗎?”裴度這句話即是肯定黃巢又是讚美朝廷,同時也是要透過柳公權向皇帝暗示:這天下第一神童的名頭可是祥瑞,你皇帝想要坐穩皇位這樣的祥瑞可不能錯過。
“相公所言甚是!”柳公權躬身說道。
“聽聞柳公楷書冠絕天下,‘’柳體’之名如雷貫耳,巢初習書法便是以柳公字帖為模,能否請柳公賜下墨寶,讓後進末學有上進之階梯啊?”今天既然遇到了柳公權,自然有殺錯無放過,這要不弄點柳公權真跡豈不白來大唐一趟,這要是傳之後世,隨隨便便可就是一個小目標啊。
“啊?啊!”柳公權心想“大唐第一神童”練習的是我的字型嗎?還有點與有榮焉的趕腳,畢竟黃巢現在的才名那才是如雷貫耳,兩首詩詞造就兩位名人,妥妥的質量高、見效快。
“小郎君想要我寫些什麼?”裴度非常有眼色,立馬讓僕役準備好文房四寶,就準備見證又一次士林佳話。
黃巢瞥裴度一眼,朗聲道:“寄裴公復相感懷!”黃巢朝裴度一拜,把詩名說了出來。
詩名一出,裴度就知道黃巢要使出“名詩換名人”的絕技了,黃巢兩篇詩詞已經造就了兩個名人,不知道自己這次又要獲得什麼名號。
就聽黃巢不緊不慢地吟來:
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謫居正是君恩厚,養拙剛於戍卒宜。
戲與舊友談故事,試吟斷送老頭皮。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贊!大讚!請誠懸再行書卷,某當懸於正堂以自省!”裴度心想自己這波穩了,雖然自己不缺名聲,但是誰嫌自己名聲太好呢?再說了,這詩真就是自己的心路歷程的真實寫照啊,力微任重,苟利國家,生死禍福,君恩厚重,斷送頭皮(斷送老頭皮是漢語詞語,基本意思為斷送了老頭的性命。借指被官事所束縛,不能自由自在地生活)。自己已經五十九了,經歷起起落落,自己真有“望峰息心”的心思了。別說,這黃家小郎還真是一個心思玲瓏剔透的人物,小小年紀就懂得人心是非。
“裴公!真佳作也!”柳公權寫完一遍,又特意換大紙再寫一遍方便裝裱。
“聽聞小郎善做詩詞,能通人性,有‘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的美名,今日一觀果然名不虛傳”,裴度堂堂大唐宰相給一個六歲孩子拍馬屁一點壓力感都沒有。
“不敢,不敢,怎敢與謫仙媲美(‘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是杜甫寫給李白的《寄李十二白二十韻》的名句)?巢不過感懷相公起居沉浮、不避禍福,為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高尚情操而已。”
“確如卿所言‘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如今某已年近六十,恐怕時日無多,唯見國勢艱難,而勉力維持罷了!”裴度撫摸一下皓然白首,感嘆韶華易逝,再看年輕的不像話的黃巢,遙想自己也曾少年進士,風華正茂,不禁感嘆人生苦短。
“真有生而知之者!”裴度、柳公權看著黃巢同時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