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嘗試著摸索——如何壓制衛霆,如何打壓體內這個看不見的敵人,如何鬥爭,控制……

就在摸出一點點竅門,感覺到關鍵所在時,艾爾。洛森把他抱出了培養艙,讓他在會客室中見到了凌夫人,然後逼他,釋放衛霆。

爸爸和凌謙即將面對帝國兵團。

凌衛沒有再細細摸索,確認的機會。

他只能賭。

用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身體,豪賭!

在培養艙裡狠著心把自己的意識壓制下去,讓衛霆的意識控制身體,接下來的十幾天裡,他一直處於極度痛苦的收斂狀態。

默默潛伏著,壓抑著,放棄自己的身體。

像開啟門,讓一個陌生人住進自己經營多年的家裡,成為家的新主人,這種感覺,痛如刮骨。

等我。

我的家人,一定要等我!

滿以為衛霆出現後,艾爾。洛森會立即把衛霆放回地面上,這樣自己就可以在比較不那麼嚴密的看守下,重奪身體控制權,順利地逃出去,去代爸爸和凌謙的出征。

沒想到,衛霆的意識虛弱到無法良好控制身體的程度,一直臥床不起。

沒想到,艾爾。洛森一直把衛霆放在地下層的治療室裡,一放就是十幾天。

十幾天!

爸爸和凌謙的艦隊,已經出發了十幾天了!

如果凌謙是駕駛官,那艦隊的路線一定是最便捷的,那也說明,他們正離敵人越來越近。

凌衛隱藏在深處,聽著衛霆和艾爾每日天南地北,卿卿我我,還夾著不計其數的親吻和愛撫,每一分鐘都等得心急如焚,目眥欲裂。

好幾次,他都想悄悄把身體控制權奪取回來,假裝成衛霆,向艾爾。洛森提出到地面走走的要求。

但凌衛不敢。

艾爾。洛森是何許人物,稍微被他看出破綻,唯一逃離的機會也就此斷送。

凌衛不能冒這個險。

他還要去保護他的家人,不從這裡逃出去,連自己的人身自由都沒有,又何談保護家人?

只能苦忍。

繼續苦忍。

把自己淹在心湖最深處,忍受每時每刻對自我意識的窒息,讓衛霆使用他的身體,自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做一個沒有決定權的旁觀者。

可恨!

為什麼衛霆不開口要求離開地下層?

為什麼衛霆不向艾爾。洛森要求通行許可權?哪怕是一丁點也好啊!

終於,在地獄般的多日煎熬後,凌衛等到了。

如果不是衛霆太虛弱,打翻了果汁。

如果不是艾爾。洛森的注意力太集中在衛霆身上。

如果……

透過衛霆的眼睛看見床頭的控制戒指的瞬間,凌衛付出所有努力製造的,忍受著無盡苦楚等待的機會,終於來臨!

警鈴大作,在走廊上貫通各處地淒厲高鳴。

艾爾。洛森已經拉響了警報,但凌衛奪走的是屬於艾爾。洛森的控制戒指,這個控制戒指,本來就有極高的許可權。

密封門在控制戒指的指令下一一開啟。

凌衛知道自己時間珍貴,用不了多久,也許艾爾。洛森就可以透過層層系統命令,中止這枚控制戒指的所有許可權。

在此之前,必須逃出去!

「在這!」

一扇封閉門開啟,兩個持槍警衛和凌衛迎頭撞上。

凌衛二話不說,起腿橫掃,右肘豎劈,奪槍!

警衛慘叫下雙雙倒地。

曾經的聯邦前線指揮官,也是曾經的鎮帝特殊考試第一名,除了微型戰機,凌衛的近身擒拿也無人敢小覷。

當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