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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今日又得到皇帝的賞賜:玉如意一對,元寶一錠,太師真人寶杖一根,白銀五百兩。
然而對著這些聖上賞賜的金銀寶貝,馮老將軍卻是滿臉的愁容,絲毫也沒有平常人因獲得這些代表聖眷的賞賜的歡喜,唉聲嘆氣,竟讓他原本一向直挺如松的背脊,似乎在一瞬間佝僂了許多。
“父親,我方回府就聽說陛下又有恩賞了,是也不是?”
馮紫英別了賈衙內,又與蔣衙內分開,便回了將軍府。一進門,早有管家過來道喜,說是皇上又有恩賞了,馮紫英聽了大喜,連忙來尋他父親馮老將軍。
來至父親書房外,那守衛可不是一般的森嚴,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周圍秘哨暗崗更是數不勝數,但馮紫英卻是不用通報的,自行進了房,見父親背手而立,便出言問道:“這回又賞了什麼?”
邊問邊往裡走,一眼便瞧見父親前面擺著的那聖上賞賜之物,金光燦燦,十分耀眼,馮紫英心喜,去拿了幾件在手中賞玩。
“哎!”馮唐卻突然長嘆了一口氣,又像自言自語,又像對馮紫英道:“聖上賞賜在旁人看來是聖眷正濃,又有幾人能看透其中玄機呢?”
馮紫英聽這話意思,這些賞賜卻另有玄機了,不免吃了一驚,將手中那對正賞玩的玉如意又掉進了盒子裡。
“父親這是何意?”馮紫英這才注意到父親的面色,卻是那般沉重。
“哎!”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馮唐搖了搖腦袋,樣子十分懊惱道:“這叫我如何向義忠老親王交代啊?”
馮紫英見父親這般光景,忽的想起一件事來,臉色瞬間變的蒼白,聲音顫巍巍道:“難道……難道有關那件……那件大事?”
馮唐轉過身來,注視了自己兒子一會兒,緩緩走到太師椅邊,輕輕坐了下去。過了許久,才緩緩點了點頭,原本聲若洪鐘的他,此時卻顯的有氣無力,道:“秋圍在即,卻不知何故,聖上突然免了我中軍護衛的差,吾恐事有洩露,大事敗矣!我馮家幾十條人命,就算全部搭上也不足惜,若是牽連到老王爺,我便死了,又有何面目見先帝於九泉之下?”
原來這賞賜卻是因此而來,康正皇帝免了馮唐的職,又賞了他金銀寶貝,以安其心,不過是一種帝王之術而已。
這話只如晴天裡的一個霹靂,驚得馮紫英半晌也說不出話來,周身只覺得一股冷意環繞,透心般涼,讓他不禁打起寒戰來。
再看看自己這個平日裡總是英姿颯爽,威風凜凜的父親,此時竟像蒼老了許多,原本神采奕奕的眼角之旁,似乎又多了許多皺紋。
忽的,馮紫英想起一事來,激動道:“兒子忽想起一事來,便覺得聖上此舉或許與我們的大事並無瓜葛。”
“哦?”馮唐聽了此言,立馬從太師椅中彈了起來,連忙問道:“是何事?”
馮紫英道:“前些日子,賈家二爺與薛家大爺同範相之子範世傑發生衝突,賈二爺更是將範世傑耍得再沒臉出來見人,這可都關在家裡一月未出來了。範相僅有此一子,愛之若珍寶,莫非此事是範相在背後搗鬼,目的不過是為他兒子出氣?”
馮唐聽了,臉色又黯淡了下來,搖了搖頭道:“範相何許人也?豈會因小兒胡鬧之舉行事,我料此事必有他因。”
馮紫英也覺得父親所言在理,不免臉色嚇的慘白。
馮唐見了兒子這般模樣,心中失望不已,嘆了口氣道:“大事在即,最不能旁生枝節,既然賈家和薛家公子要和範相之子起衝突,你既在其中,何不出面阻攔?”
馮紫英連忙告罪道:“兒子有罪。兒子曾百般阻擾,奈何賈薛二位公子就是不聽,我卻也無可奈何。”
原來當日馮紫英百般阻擾賈二爺同範世傑鬥詩,並不是因為怕了范家,而是因為有大事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