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乾王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想著靠運氣成事,當真有些小孩子氣了。

再又一想,如果此事是賈寶玉有所作為而成的,哪怕只是提前知道了自己要被問罪,冒著風險,稍稍謀劃了幾下,那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啊!

自古成大事者,誰能事前知道一定就能成功?誰不是冒著天大的風險行事?陳勝起義,又有多少是出於謀略?還不是成為了一件流傳千古的盛舉?劉邦赴鴻門宴,又能有多少謀略,難道不也是在冒天大的風險?還不是成了萬世美談?

一件沒有任何危險便做成的大事,那是隻有在野史和戲曲中才會出現的,縱觀歷史,那是從來沒有過的。

如果此事的發展,一切都在賈寶玉意料之中,那麼賈寶玉便不是個普通的十四五歲孩子而已了,恐怕諸葛再生,也不過如此了吧?而且還是演義中的諸葛,歷史現實中的諸葛也遠沒有這般厲害。

乾王想到這裡,卻又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這是怎麼了,怎會把一個孩子看的如此之高?

乾王一邊想著,一邊同王星走出了皇宮,皇宮外面自己的車架早已等著了,乾王回頭向王星道了一聲:“告辭。”便上車回王府去了。

王星趕緊頷首恭送,直到再見不到乾王車架的影子,這才上了自己的車架也回府去了。

秋季陽光柔婉,落葉飄零,整個京城似乎都有些安靜,靜得有些冷清,宮內宮外似乎都是如此,彷彿時間都已靜止,彷彿任何事情也不會發生。

乾王又同往常一樣,來宮內當差,今日雜事頗多,讓他有些煩躁,便停了筆,慢慢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哎!可惜了,賈府那個孫子,年紀小小就立此大功,本是前途不可限量,卻不想因小不忍而終究要葬送了自己啊!”

“是啊,我看最近範相眼中總有些陰曆之氣,恐有所謀啊。”

“小聲些,恐隔牆有耳。”

“我看你們過於小題大做了,範相何許人也,如果真要有什麼動作,豈會弄得盡人皆知,我看你們是在杞人憂天罷了。”

“那也不盡然,自古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範相心中所有,又豈是我等能猜到的。”

吏部堂官們忙完手中的差事,三三兩兩開始聚在一起閒聊起來,倒和後世大部分公務員辦公室中的情景有幾分相似。

而當乾王聽到那人說“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之言,心中感嘆:“是啊,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不瞭解範相的人誰又能猜透範相接下來的舉動呢?”

按道理來說,如果範相真要對付賈家或者薛家,應該是神不知鬼不覺才對啊,卻為何又偏偏要讓戶部和內務府協辦此事,戶部是歸範源管轄,這不是明擺著要告訴別人自己要利使用者部對付薛家,豈不是叫人有了防備?

如今賈寶玉是京城焦點人物,不僅因他的救駕大功,更因他與範相的糾葛,對於這一切,乾王自然也都聽說了。但如果是之前,乾王必定會對賈寶玉嗤之以鼻,很不以為然,必定認為賈寶玉必敗無疑,可經過秋圍之事,他又總覺得賈寶玉或許會有出人意料的表現也說不定。不過在心裡,乾王還是不很看好賈寶玉的,雖然竟似乎隱隱有一絲期待賈寶玉會有驚人的表現。

“呵呵”乾王又再次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因為這個賈寶玉,乾王也不知如此已是多少回了。

午時,皇后又派人來喚乾王進宮去用膳,乾王便起身進去了。

永陵公主也在,見了乾王來,立馬嘟起嘴巴,上前質問起來:“四哥你可真耍賴皮,上回你賭輸了,怎麼還不兌現賭約,怎麼還不去向父皇求恩,讓我出宮玩一回?”

“永陵不得胡鬧。”皇后雖是喝斥,卻也帶著笑容。

“呵呵呵”乾王笑著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