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同冬兒鬧了一陣,早已香汗淋漓,喘氣細細,溫柔的身段輕輕起伏,小臉兒紅撲撲的,如八月桂花般嬌豔美麗,幽香動人。

冬兒道:“奴婢去給夫人拿瓜果解渴。”秦可卿笑著點頭。

冬兒走後,秦可卿笑容漸漸淡去,柔腸百轉,卻是想到自己的身世,自己將來何去何從?一時悲上心來,哀聲嗟嘆。如今在這個世上,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賈寶玉了,可是賈寶玉有家有業,又不能日日來看她,而且兩人這樣不清不楚又到底算什麼?心裡的疙瘩,身世的淒涼,前景的迷茫如果不是賈寶玉這些日子時常來看她,想方設法討她歡心,恐怕秦可卿會終日以淚洗面,鬱鬱寡歡下去。

“姑娘,這些都是用深井涼水浸過的,可爽口了”冬兒端來一盤果子,打斷了秦可卿的思緒。

秦可卿笑笑,拿起長筷夾起一塊香瓜放入嘴裡,柔聲細語:“恩,味道不錯,你也吃”

冬兒和她親密是不錯,可不敢壞了規矩,忙擺手道:“姑娘吃完奴婢再吃。”

秦可卿吃了幾塊,見冬兒在那裡若有所思,問她道:“小妮子想什麼呢?”

冬兒道:“自然是想二爺。姑娘您說,咱家二爺到底是做什麼營生?聽芸大爺的話,怕是大人物哦。”

秦可卿一愣,自然是不能把自己和賈寶玉的身份洩露出去的,便扯謊道:“芸大爺買你們來的時候沒告訴你們嗎?二爺是做買賣的商賈人家,我們是從山東來京城的。”

冬兒歪著腦袋想了想,竟突然問出一個別人都不敢問的問題來:“那麼芸大爺為何要讓我們稱呼你為‘姑娘’,而不是奶奶?我們從來也沒見過二爺在府裡留宿過,即使來了,夜裡也必離去,姑娘是二爺的夫人嗎?”

這些日子秦可卿身邊也就冬兒幾個說話的丫鬟,日子久了,冬兒對秦可卿少了幾分懼怕,多了幾分親密,主僕甚是融洽。冬兒又是天真爛漫的年紀,秦可卿又是寬柔的性子,倒越發慣的冬兒什麼話都敢說了。

秦可卿一時語塞,只得罵她道:“主子的事也是你多問的?日後要再亂嚼舌頭,看我告訴了二爺,那時再收拾了你。”冬兒吐了吐舌頭,忙說:“再不敢了。”

恰在這時,一個丫鬟跑到近前道:“姑娘,隔壁禎夫人過來拜訪。”

秦可卿自然不知道禎夫人是何許人也,但鄰家間的夫人相互拜訪也實屬尋常,若是拒而不見,反倒惹人生疑,秦可卿以前是大家閨秀,外人跟本見不到她,西城這一塊更是不可能有人認識她了,秦可卿便點頭道:“快快有請。”丫鬟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冬兒笑道:“姑娘好不耀眼,搬來第二日就有人串門子。”

秦可卿伸出青蔥玉指在她腦門上點了點,笑而不語。

說著話,園外一陣腳步,接著湧進來一行人,當先是一胖胖的貴婦人,自然就是禎夫人,滿頭珠翠,豔紅華服,走起路來作柳葉搖擺狀,看起來十分滑稽。禎夫人身後是七八名丫鬟,或捧大荷葉式的翡翠盤子,或提白玉般地什錦盒子,浩浩蕩蕩行來。

秦可卿和冬兒都看得呆了,這是串門子還是搬家?

禎夫人走到涼亭內,見了秦可卿這樣一位貌若天仙的美人兒,起先是吃了一驚,心裡生出無限妒意,隨即卻不屑的撇了撇嘴,吩咐一聲,那些丫鬟把盤子食盒端放石桌之上,擺得整整齊齊,又有丫鬟把石凳鋪上鏤花涼墊,等她們七手八腳忙完,禎夫人才笑著和秦可卿打招呼:“哎呀呀,看看我這人,失禮了不是,夫人莫怪,我就是窮講究,莫怪莫怪。”

秦可卿心裡大是不快,只微微點點頭,算做招呼。冬兒更是“哼”了一聲,早已撇過頭去,也不知嘴裡嘀咕了句什麼。

禎夫人扭動著肥胖的身軀坐下,抬眼見到秦可卿旁邊的果盤,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