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若同他們一處在這兒,一則寶玉不便,二則黛玉嫌疑,倒是離開的好。”

“我也是屋裡呆得悶熱,出來透透氣,這會子好了些,就回去了。”說著,寶釵轉身欲走。

黛玉卻把她叫住,“急什麼,既出來了,何不多逛會子回去?”

賈寶玉心中大喜,忙點頭附和道:“是啊,這大石頭上涼快,一起脫了鞋子坐會子,在溪邊洗洗腳,別提多舒服了。”

賈寶玉低頭瞅了瞅林妹妹那雙在清澈的溪水裡盪來盪去的纖纖白足,只覺說不出的可愛,心道:“卻不知寶姐姐的秀足又該是何等美麗?若是兩個美人都脫了鞋襪,同自己坐在這裡,欣賞著兩雙美足嬉水,我一生一世在這裡瞧著她們兩對小小的白腳兒,那一生一世就開心得很。”

賈寶玉痴心妄想叫寶釵也脫了鞋子嬉水,話才說出,卻後悔了,首先是林妹妹的小手兒在他腰下溫柔的懲罰,擰得腰上嫩肉又麻又癢,再然後卻又是寶姐姐臉色微怒的聲討:“雖說在院子裡外人瞧不見,但這裡很有些愛嚼舌根的丫頭,倘若說了出去,這般不莊重,莫要被人笑話了。再說,就是沒人瞧見,自個兒也要時時在意,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今兒個放縱了,落下的苦果卻不知何年就還了”

一席話,說的黛玉低下了頭去,想起之前寶玉對自己的種種輕薄,羞的滿臉飛紅。賈寶玉卻想起自己對襲人和惠香的所作所為,也不由老臉一紅,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聲。

賈寶玉本想拿後世那些開放的觀念理論一番,可隨即又想到時代不同,風俗不同,各有各的利弊,好壞取決於個人喜好罷了,爭卻是爭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所以也不再多說。

寶釵說了一通,見寶黛二人默契的都低下了頭去,滿臉紅暈,心中卻不知是喜是悲,只覺得有些無趣,轉身又待要走。

“倒不如去櫳翠庵坐一回,找妙玉要茶吃,她可是個世外高人,最是清雅脫俗,珍藏許多好茶,去歲冬天她方來園子裡,我從那門兒經過,瞧得庵里長得好俊的梅花,便叩門進去細細賞了一回,她請我喝了一盞香茶,現在回想,仍舊覺得口有餘香。”黛玉一邊說著,一邊回味著那茶的滋味,竟一臉享受的模樣兒。

妙玉已經來賈府大半年了,住在大觀園中的櫳翠庵。這大半年,賈寶玉又要進宮當差,又要進國子監讀書,閒了還要去問鼎山莊聚集黑手黨和地下黨的頭目議事,還得陪林妹妹、寶姐姐並自己房裡一眾丫鬟,一天二十四小時就是翻翻兒也不夠用,況且他又是事業美人兒都不缺,心滿意足,實在一時想不起其他的來。賈寶玉之前聽說妙玉住進來還急著要去看看,因事耽擱下來,就再沒想起來了。

黛玉說的傳神,表情又那樣兒回味無窮,賈寶玉因美色所誘,要去一睹妙玉芳容,薛寶釵因好茶動心,二人倒都沒什麼異議,欣然同林黛玉一起往櫳翠庵來。

路上正瞧見李紈,寶玉笑問:“姐姐哪裡來?”李紈是賈寶玉的嫂子,年輕守寡,生了個兒子賈蘭,才六七歲,住在大觀園中的稻香村。不過李紈看起來也就一小女孩兒,賈寶玉要叫她嫂子可實在開不了口,乾脆一併兒叫姐姐,李紈素知賈寶玉性情乖張,也不以為怪。

李紈臉上有些慍怒,“快別提了,我今日兒在老太太那得了些好茶,想著無好水可配,櫳翠庵上的水井裡水甜,便想去向妙玉討些來,你們卻猜她怎麼說?”

寶玉、寶釵、黛玉互相望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問:“怎麼說?”

李紈素昔溫溫柔柔的一個大家閨秀,此時臉色卻漲紅一片,想來也真是有些氣急了,只聽她帶著怒意道:“她說我不懂得茶,若叫我取了來,沒的辜負了這井水,竟讓我回去隨便拿什麼水泡了就是,井水卻一碗也不捨得給我。”

聽了這話,寶釵忙拿話去寬解,黛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