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寧國府眾姬妾丫鬟媳婦已是黑壓壓跪了一地,陪笑道:“二奶奶最聖明的,雖是我們***不是,奶奶也作踐的夠了,當著奴才們,奶奶們素日何等的好來,如今還求奶奶給留點兒臉面。”

賈寶玉看著這一切,心想這王熙鳳不愧是個女霸王啊,竟把這寧國府上下整的服服帖帖,也難怪她能在榮寧二府權勢滔天了,上面卻又能哄的妥妥當當,勾踐官府欺壓百姓,挪用公款放高利貸,什麼事她都敢幹。

王熙鳳見目的達到,又罵了一陣子,便漸漸止住。王熙鳳挽了挽有些凌亂的頭髮,轉頭卻瞧見賈寶玉站在門邊,向他揮了揮手道:“好兄弟,這會子你怎麼也來了?”

賈蓉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將寶玉迎進去,讓了坐,問道:“寶叔今兒個不用進宮當差,這會子來是不是找我父親的?他方才出去了,一晚也不見得回來,寶叔若是有要事我這就差人去尋。”

賈寶玉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事,就是今兒個看了一齣戲來著,叫什麼‘周瑜打黃蓋’,又是立威,又是苦肉計的,實在看不明白,反倒煩悶起來,便出來走走,正巧打門前過,順便進來坐坐。”

賈寶玉獨自裡的墨水其實沒多少,一時想不出應景的典故來,勉強就把這條給湊上來說了。

不過王熙鳳何等聰慧的人,見賈寶玉似笑非笑的忽說起這出戏來,心裡便是一突,不覺有些吃驚的向賈寶玉望了過去。

鳳姐兒處心積慮,利用賈璉偷娶尤二姐一事,一來要完全把賈璉壓在石榴裙下,二來也可藉此事大鬧寧國府立立威風,讓自己的權利擴大到寧國府來。此事之隱晦,若不是鳳姐肚裡的蛔蟲,誰又能看的出來?卻不想,賈寶玉竟是看出了端倪,這不得不叫鳳姐兒心驚膽跳。

望著眼前這個滿臉稚氣,比女孩兒還漂亮的十幾歲公子,他的眼中分明帶著讓人難以琢磨的神色,恍惚間,王熙鳳心中不免驚歎:“這真的是那個賈寶玉嗎?怎麼比人精兒還要叫人害怕?”

鳳姐兒看著賈寶玉竟不覺心中升起一絲懼意,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笑嘻嘻道:“今兒個兩府裡可都沒有唱戲,這是從哪裡看來?什麼苦肉計的,不過都是酸腐秀才編出來哄人的罷了,若是信了真,終究害人不淺。寶兄弟是做大事的,莫被這小門小道移了心志,用心好好在書本上做做文章才是。寶兄弟即刻就要去金陵了,不正是為了靜下心來多讀讀書,好靠取個功名,叫老太太、老爺高興一會嗎?這會子怎麼反倒琢磨起這些不正經兒的東西來了?”

寶玉笑道:“姐姐說的對,卻是我犯糊塗了,不再想它了,這裡坐會子就去,你們有事聊就聊吧,不必理會我。”

賈寶玉說完,賈蓉欲言又止,望了望王熙鳳。

王熙鳳笑道:“你寶叔在這兒有什麼話不能說?別畏畏縮縮老婆子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王熙鳳越發知道賈寶玉的厲害了,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他去,乾脆什麼事也不去瞞他。

賈蓉這才敢說話,無非是和王熙鳳商量了一下怎麼對付張華的對策。王熙鳳指使張華來告狀,這會子卻裝好人,把計謀定下了,又巧舌如簧,將尤二姐接進賈府說的好像是為尤氏一家子多好似的,倒叫賈蓉和尤氏都感激不盡。

看著王熙鳳嬉笑怒罵間,將眾人玩弄於鼓掌,直把賈寶玉看的拍案叫絕。如果不是王熙鳳權利慾太強了些,才幹都用在了歪門邪道上,說不定倒真是賈府大管家的最合適人選。很可惜,就因她過於熱衷於權利這麼一個缺點,讓本是對賈府有利的她,反倒變成了對賈府有害,加快了賈府的敗落。

當然,那只是賈寶玉還是賈寶玉的時候的事,如今的賈寶玉卻不會由著她再對賈府有害了。

王熙鳳同賈蓉商量出了對付張華的辦法,她是裡子面子都賺足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