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感到身側的楚雲霄渾身散發出凜厲的寒意,扭頭一看,見楚雲霄目光森冷,眸底深處隱隱綻出一絲血色,竟有些怵目驚心。

陳瑜一驚之下,什麼氣都沒了,只怕楚雲霄會失控入魔,急忙小聲勸道:“別生氣,她只是說說而已,又不會讓我少塊肉。”

楚雲霄眸底血色漸漸淡褪,目光依舊冷凝如冰:“她不該意圖傷你在先,又用言語辱你在後。”

陳瑜真沒想到,楚雲霄跟女二號不過是打個照面又比試了一場,卻快成仇人了,明明在原劇情裡,楚雲霄也沒這麼討厭雲夢啊。

他心裡不由得就莫名的感到一絲心虛,道:“算啦,我也沒受傷,又不在乎她的看法。再說,一個男人能被美女罵,應該是福氣才對。”

一直旁聽的柳斐然忽然笑言:“在下以前竟不知穆莊主乃如此風趣之人,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陳瑜一驚,不由看向不知何時已走到他們跟前的柳斐然:“你認得我?”心道:不對啊,依照後面劇情來看,柳斐然跟穆BOSS是絕對沒有深交過的。

柳斐然翩然一笑,少了剛才面對雲夢時的愁眉無奈,此時的柳斐然神色自如,眉梢略含不羈,便透出一股倜儻風流之意。

“兩年前在武林大會上,穆莊主只出一招,便擒下惡貫滿盈的採花賊‘花蝴蝶’,柳某心中嚮往已久,只嘆無緣與穆莊主結識。今日一見,穆莊主依然風采如昔。”

陳瑜不覺有些臉紅。他不認為,以柳斐然的眼力,會看不出他現在很不給力的武力值。

陳瑜面上憂鬱地一笑,輕輕嘆道:“柳兄這話,未免令現在的我十分慚愧。”

柳斐然略一猶疑,便直言道:“不知穆莊主最近是否經歷過什麼大劫?如蒙不棄,柳某願聞其詳,也好盡一份力。”

陳瑜見柳斐然關懷之色不似作假,暗想著柳斐然的人設確實是個好人,而且嘴很嚴,也不怕告訴他實情。便道:“我若說我不是穆天齊,而是他的孿生弟弟,你信嗎?”

柳斐然明顯地一怔。

——老子的笑話就這麼冷嗎!

陳瑜心裡怨念,面上卻輕輕一勾嘴角:“練功出了岔子,內力盡失,幸得神醫治療方可痊癒。不過從頭開始而已,在下並非拿不起放不下。”

柳斐然一愕,卻笑道:“穆莊主真乃灑脫之人!”

陳瑜心道:是啊,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老子再不看得開一點,成天陰陰鬱鬱的,豈不更加惹人厭煩。

柳斐然卻又轉向楚雲霄,拱手一禮,道:“在下柳斐然,敢問小兄弟姓名?”

陳瑜不由又在心裡吐糟道:觀眾朋友們,此時此刻,男二號已對男一號釋放技能“勾搭”,敬請期待男一號的反應。

楚雲霄目光輕輕掠過陳瑜的臉,見陳瑜眼中隱隱有一絲期待,便出聲道:“楚雲霄。”

柳斐然面上浮現出一絲訝色,轉瞬即逝。

陳瑜看著柳斐然這樣的反應,估摸著柳斐然訊息靈通,應該早已知道在林大俠壽宴上發生的一切。

陳瑜忍不住看向楚雲霄,見楚雲霄神情似乎也有所瞭然,目光透著清冷。

柳斐然卻又笑道:“果然江湖傳言不可盡信。楚兄弟劍法如此純粹直率,柳某見之,亦不得不心生佩服。常言道劍亦有生命,如人之良友,擇主而事。有如此純淨的劍法,又怎麼會是謠言中那般陰險毒辣之輩?”

楚雲霄依舊沉默,目中冰冷之意卻稍稍褪散。

柳斐然嘆道:“我曾見過‘君子劍’阮長青掌門出劍禦敵,劍法優雅,實在令人難忘。可惜阮掌門竟為仇家所害,至今卻找不到真兇,未免令人喟嘆。楚兄弟劍勢與阮掌門頗有相似之處,劍意卻十分脫俗,自成一派,果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