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又有修水這道天險,如果不是天寒封凍,日軍想要從此渡河,學兵軍最多一個旅就能牢牢的守住。

大雪封山,第2軍南上援軍聯合指揮部的指揮官、第10師團的師團長筱冢義男中將擔心學兵軍會借地勢設下埋伏,所以指揮上表現得格外小心。搜尋足足進行了二十分鐘。然後,確認沒有敵軍埋伏,騎兵大隊的大隊長早川奈水少佐派一個通訊兵回北岸向筱冢義男彙報情況,自己則集合部隊,沿著修水向東邊開去。

“噠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遠,而白槎鎮和江上鄉之間的修水河冰面上卻變得熱鬧起來。一個坦克大隊首先開上了冰面,然後是兩個裝甲車大隊,再接著則是數以萬計的步兵。山上鄉的平民早就縮排了自家房子裡,他們恐懼的躲在屋子內,聽著修水河冰面上傳來的異響,不知道這些將會帶給自己些什麼。

距離山上鄉大約一千五百米左右的一處丘陵絕壁上,就在剛才被早川大隊的騎兵踏出的幾行腳印邊上,一片冰凍的積雪翻開,然後,一隻戴著白色布套的頭盔探了出來。頭盔下面是一張年輕的蒼白的臉,年輕的臉上兩隻略顯呆滯的眼珠四下轉了轉,一聲自言自語響起:“壞菜了!”

正是魯治白麾下的一個狼牙,早先早川奈水爬上這處絕壁向山下俯望,差點就一腳踩到了他身上。“小白臉,頭,出來了!”他朝左邊喊道。

距離他二三十米的地方,兩蓬積雪翻開,兩個狼牙抖掉身上的積雪從絕壁下面翻了上來。其中一人說道:“這幫鬼子夠謹慎的,這麼危險的地方都敢過來!”

另一人道:“小白臉,少廢話,趕緊檢查一下步話機!”

小白臉乃是三人組裡的通訊員,他跪在地上,將身後的步話機取下來,開啟機器,除錯了一下,說道:“沒有問題!”

“頭”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漢子,他貓腰跑過來,對最先那個狼牙說道:“王麟,你還趴著幹什麼?工作了!”

王麟苦笑:“頭,我的左腳好像凍壞了!”

“什麼?”頭說著貓腰跑到他身邊:“把手給我!”拉住他的手,將他拽了上來。然後,他看到那豁開的褲管以及黏在上面的血冰,臉色變了。伸手去捏那受傷的左小腿,他問王麟:“疼嗎?”

王麟臉色瞬間數變,咬牙道:“沒有反應!”

頭身體一僵,眉頭緊鎖:“你什麼時候受的傷?”

“昨天晚上,就是小鬼子打排槍的那一陣!”

監視第10師團和第108師團行蹤的任務,本來是當地狐瞳的事情。日軍上岸以後,魯治白應歐陽雲的要求派出兩個狼牙小隊進行追蹤,乃是另有目的。昨晚一點鐘左右,因為一個狼牙不小心掉進了一個當地人挖的捕捉野豬的陷阱,引得小鬼子用排槍射擊。結果,距離鬼子營地較近的王麟左腿上便中了一槍。王麟當時處理了,以為無礙的,然而因為之前藏身的時候蹭到了一塊石頭上,將褲子拉了個大口子,這連續潛伏了一個多小時,這腿居然就凍得失去知覺了。

“王麟,你必須留在這裡!”

“知道了,頭,小白臉,你們小心一點!”

小白臉貓腰過來,使勁的握了握王麟的手,說道:“兄弟,一定要堅持住!”

王麟笑笑:“我不會有事的!”

頭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後朝小白臉招招手,兩個人便向山那邊跑去。五分鐘以後,兩個人在距離王麟大約兩百多米的地方找了個雪窩子趴下了,然後,小白臉拿出話麥小聲的呼喊起來:“雪狼呼叫雪崩,雪狼呼叫雪崩!”

距離他們大約十五公里的觀美村,足足一個旅的重炮已經擺開了陣勢,學八師的師長張田泉正揹著雙手在兩輛自行榴彈炮之間焦急的踱著步。一個通訊兵揹著步話機,拿著話麥跟在他身後,此時已經氣喘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