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將這辜負殿下信任的狂吠之徒帶來,讓殿下自行處理!”

說完,那錦衣衛還遞上了發生事情的記錄。

“我家指揮使還說,空出來的督促使職位,依舊由殿下親自決定!”

聽到這是王賢的命令,朱由檢頓時就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心中對錦衣衛的那絲惡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若是別人這麼做,或許是對自己的挑釁,但是這人是王賢,那絕對是出於利國利民,出於對自己的考慮。

畢竟人家王賢,把最簡單做出成績的北方紅薯推廣的工作都交給自己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去懷疑人家王賢?

等錦衣衛的人走後,朱由檢才將目光看向面如死灰的龔直,龔直被這目光一個掃視就嚇得兩股戰戰,連忙給自己辯解。

“殿下,這真不是我的錯。”

“那錦衣衛無視我讀書人的地位,欲要給低賤的農夫給予吏員之位,這是挑戰我們讀書人的地位啊!”

“還請殿下為我等做主!”

但龔直卻沒看到朱由檢的臉上越發陰沉。

因為錦衣衛給的記錄上,清楚的寫著,給予的不過是不入流的農吏,負責的更只是一鄉之地的農業種植。

在朱由檢看來,這農吏連官員都不是,只是低賤的吏員,還是負責的還是最辛苦最下賤的農業。

你堂堂我朱由檢的門客,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算了。

就只會盯著農夫的那一點點利益不放?

還讓我在王賢面前丟了臉面,這龔直簡直是取死有道。

龔直渾然不知,在朱由檢這個天橫貴胄眼裡,這吏員的地位,就跟街上的阿貓阿狗一樣普通,隨便府裡一個下人,都不是區區吏員能比的,朱由檢自然不可能和龔直一起共情。

龔直依舊還在告狀,“殿下您一定要狠狠懲治這些無法無天的錦衣衛啊!”

聽到這朱由檢氣不打一處來,抬起腿就是狠狠的踹了過去,臉上滿是冰霜一片。

“你個混賬東西,與農夫爭那小小的吏員之位就算了。”

“還敢在我面前挑撥我和錦衣衛的關係?”

“真當本王眼瞎了,沒有半點判斷力?”

龔直被朱由檢狠狠踹倒在地,身體還在地上滾了一圈,狼狽不已,但龔直已經顧不了這些了,兩眼瞪得老大,這農夫能提拔為吏員,這是小小的利益嗎?

他想開口解釋,卻又被朱由檢踹了一腳,傳來朱由檢惱怒的聲音。

“你個蠢貨,害得我在王指揮使面前丟了面子!”

“我信王府從此以後,再沒有你這樣眼中只有蠅頭小利,不識大局的小人!”

“來人,給我將龔直這廝叉出去!”

龔直聽聞此言,頓時如遭雷擊,臉色瞬間灰暗了下去,完了,全完了!

當天,信王辣手斬趕門客的訊息便轟傳天下。

而後那則督促員幹得好,有機會提拔為農吏的政令,在錦衣衛後面又悄悄掛上了信王的名字。

前往南京的船上,沈煉看著那張督促員幹得好能提拔農吏的告示,臉色有些古怪。

據說上回廷議之上,信王就是以大義滅親出的名,現在又來這一出,路數都一模一樣。

沈煉看了眼自家大人怡然自得的樣子,渾身忍不住一冷。

他敢肯定,這絕對是自家大人的手筆,而信王似乎又在不知不覺間,又成為背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