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傢伙,甚至都想好等張獻忠李自成被自己架空後,如何炮製二人了。

“張獻忠李自成不過是地裡的泥腿子罷了。”

“有今日的成就,都是我們家族在背後支援的原因。”

“等家族放棄二人,他們不是能嗎?就交於馮兄處理了。”

“來,來,來,飲酒飲酒。”

“至於巡營什麼的就算了,我著實是不想和那些個泥腿子有什麼交集,一身土腥味,令人作嘔!”

他們從未看得起張獻忠和李自成,只覺二人乃是受了自己家族天大的恩德。

不思報答就算了,反而還敢對馮勇大打出手。

這簡直是取死有道!

傍晚之時,一封封告狀的信件從莊園裡發出,皆是對張李二人的控告。

世家人喝得淋漓大醉,將心中的貪婪一展無餘。

“這義軍大帥之位這兩位泥腿子也配?”

“根據家族的想法,只待那邊一聲令下,義軍便要大肆進攻,只要拿下南方之地,便可和朝廷劃江而治。”

“到時候花費點功夫,我等未必不能封侯拜相,名留青史,到時候說不得我等亦能單開族譜,另立一名傳天下的世家呢!”

“是極,是極!”

“我等才是天命之主,等我們上位了,非得將錦衣衛這群惡賊殺得乾乾淨淨!”

殊不知這些話被旁邊伺候的小廝聽了個乾乾淨淨。

低頭之際,小廝眼睛深處閃過一絲冷意。

………

………

另一邊,孫鑰帶著幾個錦衣衛和白桿兵的軍士,快馬加鞭,徑直往長沙府而去

終於踩著天色漸白之際,孫鑰才抵達了長沙府平叛大軍所在之地。

軍營門口,孫鑰剛剛下馬,就有士兵盤問。

“你是何人?”

“此乃軍營重地,若是無事,還請速速離去。”

兩邊的守衛說出這話後,不由眼睛微眯,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孫鑰默默打量著他們的動作,心中暗歎,這軍紀可比義軍的軍紀好上太多。

孫鑰自沒有為難這守衛的想法,直接掏出令牌。

“我乃成都府參將孫鑰,此行乃是找你們秦副總兵,還不快快通報!”

孫鑰自然不會蠢到掏出錦衣衛的令牌,用得是秦冀明為他準備的參將令牌。

守衛瞧見那令牌,眼神仔細打量了孫鑰好幾眼,只覺得孫鑰陌生無比,但也沒有為難孫鑰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等這就去稟報!”

孫鑰緩緩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戲謔,這負責征討張李義軍的將軍赫然是秦冀明。

話說一個月前,原本三千白桿兵除去孫鑰外,便是由秦冀明秦拱明兩兄弟負責。

但是由於張獻忠李自成這邊義軍頗有席捲湖廣之勢,就被朝廷召了回去,只留下秦拱明統領那三千白桿兵。

孫鑰笑了笑,他倒是想看看秦冀明看見自己的令牌,臉色會有多精彩。

很快稟報的守衛,就拿著參將令牌通報去了。

大帳之中,秦冀明檢視著長沙府收集來的情報,眉頭緊皺。

“足足十三路義軍,加起來足足有六萬人之多。”

“最關鍵的是,這夥義軍背後的乃是江南世家,而且特孃的不是一家,而是所有世家都參與了。”

“長沙府知府,乃至於湖廣佈政使,湖廣總兵態度有些難以捉摸,和江南士紳關係不清不楚的,這糧草都要卡著我等,真是多事之秋啊!”

剿滅義軍,是他們擅長的事情,但是處理這背後的政治關係,卻不是他們擅長的。

別看義軍加起來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