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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哥;我看不起老六,他現在活得好好的,好像很滋潤,可他等於死了一樣。我死了,就像還活著一樣。這就是英雄。英雄是不怕死的。
第二天清晨五點。有人把張德彪叫醒,大家都醒了。大家上前和他告別。這時張德彪突然變得十分軟弱。他抱住李百義不放手。
李百義輕輕撫摸他的肩膀。
你會不會來?張德彪說,你不會的,你不會判死刑。
李百義說,我會,我會來。
警察把他拉開。當兩名警察讓他走出去時,張德彪的雙腿明顯軟了下去。
警察只好用四隻手架住他。他是被拖出去的。
腳鐐聲遠去了。大家都沒說話。有人點起了衛生香,被武警制止,打火機被搜走了。
李百義一個人面向窗外,他感到他的眼睛潮溼了。外面開始下毛毛雨。十年來他好像忘記了哭泣。但近來他總是經常抑制不了心中突然來臨的悲傷。
這一整天李百義都心情不好。他總是在猜度張德彪被行刑的時刻。在他的眼前出現幻象,張德彪好像是在他殺死錢家明的那塊地上被槍決的。
他似乎看到死後的張德彪向土地深處走去。。。。。。他走了很久,遇見到錢家明。死的人總要見面的。包括我自己。他想。我想象自己見到了張德彪,也見到了錢家明。
每一個死者臉上都好像有血。不過,血可以洗去,悲傷卻留下了。李百義在夜晚的夢中見到了更多的人,所有死去的人,他們臉上沒有血,但個個臉上都透著憂傷。
不到五點,他就醒來了。這是他進看守所睡得最不好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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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陳佐松來見他。
這一次,他沒被帶進孫民的辦公室,而是在審問室。陳佐松帶來了黑漢他們送給他的東西。
他們回去了。陳佐松告訴李百義。是昨天上午九點的火車。
更重要的是,陳佐松告訴他案情有了大的轉機。他父親馬貴的失蹤案經市委特批嚴查,現已查明,這是一宗典型的刑偵逼供案。收容所案情部份已查清,強Jian馬春等三名被收容人員的責任人,是該所內的三名臨時工,其中一個吳姓嫌疑人,其父親在公安局六處任副處長,他利用父親的權力串通訊訪處的人,用錢賣通錢家明,為了阻止李百義父子的上訪,對李百義父子實施了一糸列的威脅和刑訊逼供,意圖迫使他們放棄上吿。錢家明等人在刑訊逼供時致使李百義父親馬貴當場死亡,為了掩蓋事實真相,他們將屍體隱藏,用塑膠袋沉埋於派出所的化糞坑內。現在,所有涉案人員均已批准逮捕。
現在嚴查刑訊逼供,他們沒有好結果了。陳佐松說。
李百義聽了沒有表情。他並不感到震驚,好像在聽一個早已不是秘密的遲來的訊息。
是孫民舉報的。陳佐松說,他也被控制了。因為,他參與了那天晚上的事。百義,你的心事了結了。
陳佐松說,還有,我辭職了。
李百義說,佐松,不要當律師了,你回黃城替我吧,做那個會長。
第十八章 天堂
李百義即將宣判的前一週,樟坂的報紙審慎地報道了案情的最新進展。但仍有好幾家報紙繼續將李百義被捕前的微笑和他的宣判結果相聯糸,作一些沒有根據的揣測。事實上關於李百義的所有情況媒體都作過詳細的報道。陳佐松和李好在賓館的電視上,看到一個記者在看守所採訪李百義時,還在使用通常的蔑視口吻,他的問話讓陳佐松很不舒服。記者問李百義,你以為你這樣做就可以逍遙法外嗎?你聽說過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嗎?記者強逼李百義,你跟我談談對這句話的理解。
陳佐鬆氣得當場把杯子砸向電視。他並不認為李百義因為做了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