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煬低笑,心中無奈,被她過分純粹、可愛的話觸動心絃。

他揉揉她的頭,黑眸在光下泛著希冀,他輕語,

“把頭髮留起來吧,好看。”

“哦,好。”這沒什麼難的。

從小到大,她都是一頭長度到胸前的位置。

有一次做兼職,在超市門口擺攤,被收頭髮的阿姨看上。

她一頭黑亮的直髮,賣了兩千元。

她常常因為沒時間洗頭髮,而頂著一顆油頭出現。

既然能賣錢,她欣然同意剪掉。

之後便一直保持著這個長度,長長了便自己拿剪刀,對著鏡子剪一剪,就當為以後臨床手術備皮練手。

現在傅盛煬說起頭髮,要留長的話,得找個理髮師修一修。

“睡覺,很晚了。”

“嗯。”安小月拉了被子,熟練地面對著傅盛煬躺下。

傅盛煬拿了床頭櫃上的書,開始閱讀睡前故事。

房間裡,一臥一坐。

橘色的暖燈,在冬季的夜晚,指向幸福。

傅盛煬讀故事的聲線平直,沒有任何的起伏。

安小月想,這就是傅盛煬平常說話的語氣啊,沒必要聲情並茂。

反正是讀給幸運聽的,她閉著眼睛開個小差沒關係。

一天的時間,那些被潑到她身上的髒水,甚至兼職期間的那些委屈。

好像因為那些鼓勵、肯定的話,都變輕了許多。

她並非無心,只是分針跑得太快,她沒有空閒時間可以去關注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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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傅盛煬在這一場名為“安小月澄清”事件中投入多少,她內心都是感激的。

透過京市醫學院同學們發出來的那些影片。

她也看見曾經的自己,看見努力、堅持的自己。

這一路,她也該好好謝謝那個叫安小月的女孩子。

19歲到22歲,你超棒的。

保持一顆初心,繼續向前。

“小月。”不知不覺,傅盛煬的故事已經講完。

安小月本就閉著的眼睛,一時倒是不好再睜開了。

那就裝睡吧。

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傅盛煬放書、關燈的響動。

傅盛煬蓋好被子,向她身邊靠近。

他傾身吻了她的額頭,而後將她放在枕頭上的手握在他掌心,他才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安小月從來不知道,傅盛煬睡前還有親吻她額頭、牽手的舉動。

傅盛煬對她,親暱的程度,似乎已經超出協議中夫妻義務的範圍。

傅盛煬為什麼這麼對她?

毒又發作了?

傅盛煬不願意吃中藥解毒,難道真的要她幫助他?

安小月細細感受他掌心的溫度,確實有些高,還冒著薄汗。

應該是毒又發作了。

“盛盛煬。”安小月忐忑開口。

想到要說的話,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

“除了留長髮之外,如果你需要的話”安小月抿唇,“我願意。”

空氣靜默幾秒,她又補充,“但是你要小心一點,動作輕柔一點。”

傅盛煬久久沒有回應,也沒有任何動作。

久到她甚至以為傅盛煬已經睡著了。

“安小月。”

靜謐的房間,倏地響起傅盛煬嚴肅的聲音。

還是喊的全名,安小月的心莫名收緊。

“嗯?”

“日子很長,不是隻有這幾個月。”他可以等,他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