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小月是被照進房間的第一縷晨光喚醒的。

光線強烈,沒有窗簾的遮擋,光直鋪房間,將熟睡中的兩人籠罩在這光暈中。

“你總愛盯著家裡窗外看,我便訂了這個房間。”傅盛煬的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特有的沙啞、慵懶,“日出日落,希望你會喜歡,心情會好點。”

“我輕鬆了很多。”安小月實話實說,“昨晚睡得很好。”

除開半夜的發生的插曲,她在心裡暗自補充。

傅盛煬將頭埋在她頸窩,悶悶的聲音傳來,“再躺會兒,還是要起來了?”

“起來吧。”畢竟不是在家裡,再晚一點,酒店的早餐就要送過來了。

“好,我去給你找衣服。”傅盛煬翻身下床,在行李箱裡翻出兩人的衣物。

他穿好就去洗漱,淋浴間同樣很小,只能容許一人使用。

安小月穿好衣服,便拿著傅盛煬帶過來的相機去屋外到處亂拍。

乾柴上冒出來的水珠,不知名的小草、小花,連泥地裡混著的小砂礫都被她記錄在相機裡。

她看著地上的小石子,神色一怔,不解的目光掃過後面的小山包。

尖銳的稜角,應該很是硌人吧。

昨晚上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這樣的泥土上,還有落下的松針葉,不刺人、不冷嗎?

傅盛煬洗漱出來,就見她望著後山怔怔發呆,白皙的小臉上寫著‘我不理解’。

倒是清純可愛得很。

他雙手環胸,靠在門邊,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容。

安小月回神,就看見他這副閒懶模樣。

傅盛煬穿的還是昨天的外套,肩膀寬闊,一雙腿修長的立在那。

她視線移向別處,緋紅爬上臉頰,“我不是一直看那的,我只是不理解。”

傅盛煬沒有接她的話,“洗臉刷牙吧。”

他這麼說,反倒顯得她剛才做賊心虛似的。

她想解釋,但好像不管怎麼說,說得越多,顯得她越心虛。

安小月主動停止這個話題,從他身邊走過,去洗漱。

粉色晶瑩的牙膏已經擠在牙膏上,溫水也接好了。

安小月想,他就是嘴巴上放肆點,人還是很細心的,平時也很正經穩重。

可是,僅存的這一點好感,隨著傅盛煬進來之後說出的話,也被擊得粉碎。

小月剛刷好牙,他便貼了上來,他說:“小月放心,我不會那麼對你的。”

安小月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哪樣。

見他眉眼間曖昧的笑意,她一下就明白。美眸圓瞪,盯著鏡子裡傅盛煬的嘴巴看。

真想拿縫合針把他的嘴巴縫起來,不讓他亂說話。

她的身高才到他肩膀,他又長得寬,完全把她的身體包在他的懷抱裡。

不想再聽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唯有當沒有聽到。

安小月低頭,開熱水,擰毛巾後蓋在臉上,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溫熱的洗臉巾蓋在臉上,揉一揉眼睛再取下來。

頃刻間,傅盛煬的俊臉便在面前驟然放大了。

不等她有所反應,傅盛煬的唇就壓了下來。

“啵~”

響亮的一聲親吻,安小月的臉霎時紅了。

傅盛煬放開她的下巴,意猶未盡般伸舌掃過他的唇,方讚賞道:“桃子味兒的,好吃。”

安小月羞憤欲死,氣惱地捶著他胸膛。

傅盛煬卻是一點都不疼,他那一身肌肉,還擔心她白嫰嫰的小手捶得發疼呢。

經過傅盛煬這一折騰,安小月心中那因與媽媽分別而產生的傷感消失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