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梅女士果然是好記性,經歷過剛才的兵荒馬亂,她還能記得方以哥話裡的重點資訊。

冷方以這次謹慎了,他視線掃過小雞啄米般吹涼、吃粥的安小月。

妹妹嬌滴滴的,咳嗽一下都能把爸爸媽媽搞得手忙腳亂的,可不能再因為他的話,讓肚子裡的幸運覺得“地震”了。

冷方以確認她不會再次被嗆到,才說話。

“昨晚上,盛煬哥在樓下和她打電話。”

安小月緊張的心,終於是死得透透的。

這輩子,她從來沒有過做小偷被抓的感覺。現在體會到那種緊張、刺激了。

冷方以這個堂哥,實在是太會抓細節、重點。

方梅拉著身邊小月的手臂,好奇地睜大眼睛,“真是盛煬啊?”

安小月硬著頭皮承認,“是。”

“你倆,你們”方梅震驚地說出不話來。

她看向對面結婚三十年的丈夫,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眼神,那些深遠的記憶湧現。

她和玉山熱戀時,玉山翻牆進她家,只為給她送一包辣辣的冷吃牛肉。

如兒子這般一心只在醫學上的人,肯定是理解不了。

但她是過來人,她一下就能懂傅盛煬和小月的舉動了,“也對。”

熱戀期的男女,總會做些常人覺得很好笑、無厘頭的事情來。

但,那才是一顆心熾烈的表現,是一顆心跳得最明顯的時候啊!

瞧瞧小月的耳朵尖尖,都已經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了,方梅決定不再逗靦腆、害羞的美女侄女。

她狐疑的目光看向兒子冷方以,“你怎麼知道是你盛煬哥?”

冷方以眼珠子一轉,垂眸喝粥,不再言語。

她太瞭解自己這個兒子,忽然不說話,肯定是為隱瞞某件事情。

“冷方以,老鼠在哪裡?”方梅直接問。

“處理了。”冷方以面色淡然。

“我給你小叔打電話,請他回來的時候,從七婆家帶只貓咪來。”方梅掏出手機,順勢就要打電話。

冷方以見媽媽來真的,只好全招,“我養在院牆花圃後面的。”

“給我拿去處理掉,聽到沒有?”方梅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老鼠,一想到家裡有老鼠,她寢食難安。

她剛結婚那會,冷玉山也在搞研究。

她偶然得知玉山的手在實驗室碰了老鼠,又回來碰她。

她非逼著玉山用酒精泡手十分鐘,才肯勉強讓他碰她的皮。

玉山覺得春宵一刻如此浪費不值當,最後沒當導師,去競職當了院長。

冷玉山知道兒子的打算,以他專業的角度勸兒子,“這畢竟不是實驗室按照標準飼養的小白鼠,多少帶了細菌。不管你怎麼處理,它們對實驗資料、結果也有一定的干擾。”

冷方以昨晚確實想了很多種淨化的辦法,沒有一種讓他滿意。

爸爸都這麼說了,他只好打消節省經費的想法,“好,我知道了。”

早知道昨晚上聽見門口動靜的時候,他就不該起來檢視。

不僅昨晚上被塞一嘴的狗糧,今早還把辛辛苦苦藏起來的老鼠也搭進去了。

冷方以插了個蒸餃,一口吃掉,悔不當初啊!

等他們都聊完了,安小月才開口,“大伯母,我爸爸媽媽呢?”

她起床就沒有看見她們,現在才八點多,他們去做什麼了?

方梅:“爺爺昨天和族裡的七叔透過電話,明天就是個好日子,準備給你辦儀式,爺爺一早就帶著你爸爸媽媽回村。”

“你認祖歸宗的事情,要在宗祠裡舉辦,也要請族裡掌管族譜的長老,將你的資訊都記錄在族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