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雜役房,到掖庭,現在到詔獄。

蘇南初搖著頭,命運真是曲折。

腿上的那一悶棍,直接把腿肚子打出淤血,白色的裡衣上沾染這點點血跡。

[唉,你又被人算計了。]

蘇南初聽見這幸災樂禍的聲音,只覺得厭煩:“閉上你的嘴吧。”

輕輕用手腕揉著腿上的淤青,手指的痛感一樣讓她十分難忍。

[你都進掖庭了,還有什麼人盯著你不放?]

系統沒臉沒皮繼續問道。

蘇南初翻個白眼:“你問我,我問誰?”

而且誰說就一定是有人盯著她不放。

說不準是有人想做什麼事,藉著掖庭著火做掩飾,而她倒黴,被當做棋子了。

她一個現代人,哪怕有點小聰明,沒經過真正的宮鬥,總歸差點意思。

詔獄的飯食比掖庭要好一些。

窩窩頭泡著水。

總比泔水強。

環境也比掖庭好點。

老鼠也少。

這也算有點進步。

反正都這樣了,還能咋整。

想開點唄。

該吃吃,該喝喝。

………

皇宮內。

“如何了?”夜晚,風聲吹了兩圈。

隔著圍牆,細微的聲音傳出來。

“嬤嬤放心,晚上掖庭起火,宮裡的人馬都顧著滅火,沒人注意到我們的人。”

“那就好,火的起因安排好了嗎?”

“已經安排妥當,恰好當晚那個蘇南初被罰寫檢討,午夜她的牢房裡邊還點著燭火,奴婢是專門等到她睡著了,偽裝成燭火翻倒的模樣放的火,走前還把牢門鑰匙丟到她的牢房裡,到時候哪怕兇手不鎖定蘇南初,也絕對不會查到我們。”

“嗯,做的很好。”

隨著聲音落下,嬤嬤摘掉了斗篷。

赫然是許幻雲身邊的人。

明妃,自求多福吧。

………

三天了。

蘇南初不知道外界什麼情況。

每天啃著硬窩窩頭泡著水。

有時候她也在想,是不是當時要是承認了,沈璟之真的能放她出宮。

但是系統給她的答案是,她的一生都要圍著沈璟之轉,一旦系統察覺她距離讓沈璟之愛上的機率為零之時,她的命也就到頭了。

沒想到幸虧自己的驕傲,還陰差陽錯救了自己一命。

“果然是平常壞事做多了,現在解釋都被當成是狡辯。”蘇南初把饅頭泡軟,塞了一口進嘴裡,慢悠悠的感慨了一句。

下一秒,一道極其熟悉且狂妄的聲音傳開。

“既然知道,那還學不會安分守己。”

我擦。

蘇南初手裡的饅頭掉在地上,不敢置信看著來人。

沈璟之…

她沒看錯吧…那貨怎麼來了。

“出去守著。”沈璟之遣退了所有人,在蘇南初震驚懵然的視線下,坐到了牢房那破舊不堪的床上。

蘇南初:“……”

我滴個親孃。

龍腚也能做這玩意嗎?

蘇南初反應過來以後,將饅頭撿起來,放回碗裡,起身跪下,行遲到很久的禮:“奴婢見過皇上。”

垂眸恭順,眼神乖巧。

沈璟之朝著這邊招招手:“過來。”

蘇南初跪著挪過去,沒出息的模樣不要太丟人。

不停的安慰自己,衣食父母,衣食父母,給自己命的也算父母。

現在自己命在沈璟之手裡,就把他也當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