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搖搖頭:“聖心豈是奴才等可以揣摩的。”

“娘娘既然來了,還是快些進去吧,一會茶該涼了。”

蘇南初白愣他一眼,老狐狸,貼上毛比狐狸還精,遇見啥不想說的話,就跟她扯這冠冕堂皇的一套。

他揣度聖心還少?光會睜著眼放屁,面無表情收回視線,推開沈璟之的門進去。

男人正坐在桌案前,目光虛晃的盯著桌子看。

蘇南初沒有行禮,在門口停了兩秒,看見男人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才挪著步子直接走過去,放下茶:“皇上,喝些茶吧。”

說罷,男人遲遲沒有回話。

蘇南初的視線落到沈璟之面前放著的長劍上,疑惑道:“皇上,您把這劍拿過來做什麼。”

這不是一直襬在那邊劍架上嗎?

沈璟之沒理會,看著女人端過來的茶,伸手過去拿過來,抿了一口。

蘇南初看見劍在那裡擺著礙事,擋著男人的奏摺,重量體積又大,旁邊也沒什麼位置,便拿起來,抱著放回了劍架。

然後再回來,視線一不小心掃過去,就看見桌案上放著一張紙。

她狐疑的看了幾眼,眨著眼睛看清楚上邊的字。

眼珠瞬間瞪大了幾倍,然後又趁男人不注意,連忙挪開了視線。

沈璟之放下茶杯,就看見她那裝蒜的模樣,冷哼一聲:“瞧就大大方方的瞧,一做虧心事就知道裝無辜。”

面上這麼說,眸子裡卻沒有什麼火氣。

蘇南初尷尬的眨了眨眼睛,這麼明顯的嗎?

看見對方似乎沒有在意,便笑嘻嘻的湊過去,沒有等對方開口就跟之前一樣坐在男人旁邊,諂媚道:“皇上今日還要嬪妾給您讀奏摺嗎?”

沈璟之瞧著她那自覺樣兒,笑了一聲:“朕讓你坐了?”

蘇南初低著頭,小心翼翼扯著男人袖子,這幾天不都是這麼坐的。

沈璟之看她這模樣,哼了一聲,收回視線,把桌子上宮外傳來的訊息挪到一旁,跟往日一樣散漫的要那一靠,大爺模樣:“唸吧。”

蘇南初癟癟嘴,往裡邊擠擠,然後開始去拿奏摺,念之前還是有些好奇,便抱著奏摺問道:“皇上,那…那個訊息是真的嗎?”

沈璟之目光裹著一層霧,讓人捉摸不出喜怒,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垂眸回了一聲:“嗯。”

他的人查的,也四方核證了,再加上當時在京都親眼見過那二人的不少。

雖然被壓下去了訊息,但是總有那麼一些跟平樂侯不對付的人,想查到也不難。

“寧貴人入宮前真的已經…”

“那妃嬪失貞…是什麼罪名?”蘇南初壓低聲音,試探的問道。

尤其他還睡了好幾次,這不得是個欺君罪名?

沈璟之聲音依舊不平不淡,抬了抬眸:“穢亂宮闈,賜死。”

蘇南初咽口唾沫,可憐的燒餅姐…

何必呢?做宮妃就真的那麼重要嗎?冒著失貞被發現的風險,也要進來…

“可是…”那燒餅不是還給他送過燒餅嗎?這恩,他應該會顧及吧?

話音剛出,沈璟之目光有神的看過來。

蘇南初縮了縮腦袋,及時收住了話頭。

問多了?那不問了。

立馬閉嘴,攤開奏摺清清嗓子,開始讀:“皇上,是地方的摺子,給您賀壽辰的。”

現在還沒到那天,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提前送上來了。

應該是有的地方遠,怕路上耽誤。

“祝您松鶴長春,歲歲康泰,祥瑞駢臻,社稷昌隆,千秋鼎盛,萬代流芳。”都是場面話,沒什麼用。

“放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