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遷看了太監一眼,繼續等在昭華宮宮外。

直到不知道過去多久,林洛水才回來。

回來之後也沒讓林銘遷進去,直到又等了半刻鐘。

宮女才過來行禮:“四公子,主子請您過去。”

林銘遷瞧了一眼模樣,看出來是之前在林府伺候的人,扯著唇笑了一句:“貴人進了宮裡,還跟宮外一樣驕橫。”

皇上隆恩,准許前朝進來探親。

別人小姐哪怕是不喜宮外親人,表面功夫也做的到位,她倒好,敢把他晾在外邊,怪不得皇上不喜她。

進了宮還敢跟家裡一樣,擺出這麼大架子,皇上真要是給她好臉,那還真是邪門了。

想到父親這兩個月因為她的事熬得身子骨疲弱,拖著病體還忙著給她收尾,他的眼底閃過一陣嫌惡。

他們林家謹小慎微,卑躬屈膝,送她入宮,不求侍君有功,能給他們林家在前朝說上幾句話,最起碼也不要讓皇上拿著證據甩到他們臉上,告訴他們,他們林家的女兒德行有失,讓父親花甲之年還要拖著殘體請罪求恩才是。

他扯著嘴角,笑意不達眼底跨進去。

林洛水看見他,全當沒瞧見,拿著架子坐在軟榻上,冷冰冰的看過去一眼:“怎麼是你過來?爹爹呢?”

她在閨閣之時就跟這個弟弟不對付,如今父親好不容易求得了恩典,竟然讓他過來看她,這不明顯故意噁心她嗎?

林銘遷鼻翼哼了一聲,也沒找地方坐,走近:“你如今這副模樣,你覺得父親樂意見你嗎?”

林洛水孤傲的坐在原地,不屑:“父親不見,大哥呢?二哥呢?怎麼也輪不上你。”

林銘遷冷笑,偏頭看向那個眼熟巴拉,但是想不起來名字的宮女:“去外邊守著。”

宮女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林洛水,得到允許後往外走。

林銘遷看她怠慢的模樣,聲音陡然嚴厲:“守好了。”

在宮裡都還這副模樣,連手底下人都管不好,還真是在家被寵壞了。

這一聲呵斥驚了宮女一跳,一抬頭,就看見自家四少爺眼神戾氣泛寒,滲人的很。

林洛水也沒想到對方敢在自己昭華宮放肆,當即直接拍桌:“林銘遷,你好大的膽子,這裡是皇宮!”

嬤嬤見狀連忙拉著人勸慰:“貴人,您息怒…”

隨後又看向林銘遷:“四公子,您這好不容易進宮一趟,又是何必呢。”

“有什麼話好好說…”這明明是個喜事,怎麼就弄的像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呢。

林銘遷連正眼都懶得給對方一眼,冷著聲音,沒有半分收斂道:“林家這一代四子一女,你頭頂上那三個兄長都寵你入骨,可是父親偏偏讓我過來,你還看不出父親的用意嗎?”

林洛水臉色僵了一瞬,變得不是很好,怒氣衝衝的盯著男人。

“林洛水,我告訴你,我不是林銘宇,沒什麼寵著你的耐心,更不會像父親一樣,拖著病體,跪在承乾宮門前三個時辰給你求一個活命的恩典。”

“這宮裡你能待就待,不能待你就死,林家欠你的,早就還夠了,佟貴人的身子怎麼傷的,許妃娘娘殿內的薰香是誰放的,整個林家就你一個精通醫理,父親把你當少醫者培養,你就是這麼讓父親在皇上面前丟盡顏面的嗎?”

林家書香門第,家主三子都溫和爾雅,誰知老年得來的幼子卻是個性子乖張,不好相處之輩。

林洛水聽見她提這些事,頓時急眼,吼道:“什麼叫給我求活命的恩典,你們有沒有問過我做沒做過,若不是爹爹在前朝手腳不夠乾淨,林家犯得著要將親女送進宮獻殷勤,表忠心,用我為質,換你們這些堂堂男兒的世世太平。”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