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後急氣攻心,身體急劇下滑,纏綿病榻幾年,宸太妃趁機拿了六宮大權,斷了她的藥膳,最後失治而歿。”

“朕不能帶她出宮,便在宮外給她立了牌位,朕知道,她是想離開那個地方的。”

沈璟之情緒看不出來喜怒,像只是在講一個故事。

蘇南初卻聽出來了那些年的慘烈。

她雖然時常覺得沈璟之冷血,又心狠手辣,骨子裡的皇權意識很重。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經歷的那些,絕境中逆地求生,早就非常人所能及。

蘇南初跪的恭敬一些,軟聲問道:“那,皇上恨先皇嗎?”

她好像很少從對方嘴裡聽見對方叫父皇。

沈璟之眸子裡藏著驚濤駭浪,壓抑在一片平靜之下:“以前恨!”

蘇南初皺眉看過去,現在釋懷了?

沈璟之垂下眸子:“後來,朕活成了先皇。”

蘇南初不解的看過去,對方眼神依舊蒙著迷霧,她看不清。

“後來…朕學著先皇算計後宮,學著先皇剷除異己,學著先皇安天下,定國本,朕身上沾滿了先皇的影子。”

“有時候,只有坐上了那個位置,才能明白對方的處境。”

最後沈璟之道出來一句:“不過是站位不同罷了,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也算計了很多異己,比先皇也好不到哪裡去。

許是自嘲,也許是君王高高在上的孤獨,沈璟之身上有著說不出的落寞。

蘇南初看著男人,眼底多了幾分波濤。

沈璟之一直以來,給她的印象都是高深莫測,城府深沉,有一種他一人,把天下都算計進去的上位者氣息。

這讓她差點忘記了,他也不過方才二十出頭。

這個年紀,他本該無憂無慮,少年策馬揚鞭,暢在江湖,遊山玩水,自在高歌。

現在卻處於深宮,坐下高位,整日跟奏摺為伍,動著腦筋去跟一群活了半輩子的老滑頭打交道。

她想了想,抬首緩緩搖了搖頭,道:“不。”

“不一樣的。”

沈璟之回頭看著她。

:()一路窩囊到中宮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