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初:“……”被看出來了啊?

那她有啥辦法,他又不讓她攪和他的後宮,她不找他抱怨兩句,還能咋整?

你看看在他後宮瞎折騰的哪個有好下場?

低著頭癟嘴,時間長了,被訓也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那不是嬪妾只有皇上嗎?”別人就不告狀?

剛才那佟貴人,許幻雲不都求著他告狀呢。

瞧見沈璟之目光盯著她,聽了她的話,倒是有了幾分說不出的動容。

蘇南初往前挪了幾步,大著膽子探過去,吻上男人額頭,然後低頭去扯男人的手,握著男人兩個手指捯飭:“況且,嬪妾也沒有告狀,儀妃娘娘協理六宮,勸皇上雨露均霑本就是娘娘的本分,儀妃娘娘又沒有何錯。”

“只是嬪妾又沒有協理六宮,也不是皇后,皇上去不去後宮,管嬪妾什麼事。”

跟她能管住一樣,她自己的恩寵都不一定能留得住,還有功夫顧她們呢?

沈璟之胸口起伏,沉下一口氣,抬頭就看見女人那貼近的小臉,氣鼓鼓的模樣。

最後只得欲言又止的挪開視線,把目光看向還在那裡站著的李德身上。

老太監多有眼力勁,當即一激靈,立馬鞠躬默默告退。

走之前還不忘用餘光瞅了一眼那口出狂言的璋嬪娘娘,真是初生牛犢不怕死。

不過也不得不說,這死丫頭,嘴還怪甜,把皇上哄的一愣一愣的。

等人影走出去之後,沈璟之才伸手扶住女人的腰,目光多了幾分陰鬱,修個這樣的妃嬪,誰不陰鬱。

“要學會生存,佟貴人便是例子,不是以惡制惡,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就是唯一出路。”

說到這裡,沈璟之似乎又覺得說的太多了,她也記不住,索性收了話頭:“慢慢學著吧。”

不把宮裡的骯髒事見了遍,說再多,這都是紙上談兵。

沈璟之鬆開了她,繼續拿著奏摺去看。

蘇南初卻頓在原地,突然蹙了蹙眉,腦海裡有什麼東西好像突然炸開了。

以惡制惡,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不就是剛入承乾宮時候的她嗎?

她自以為是的耍的那些手段,又何嘗不是跟現在佟貴人做的事一樣?

他的意思是告訴她,遭受了不平之事,又或者被人算計之後,不要懷著滿腔怨恨,妄想以蚍蜉撼大樹,用搭上自己的代價,去換對方的不痛快。

而是要學會生存,學會提升自己,靜候時機,哪怕最後未能報完恩仇,最起碼她走的路,會一路高上。

他好強的生命力,最起碼她想象不到,他有這般思想,這世上,還能有什麼事能壓倒他的生存意志。

蘇南初靜默之後,跪下行了叩拜禮。

怪不得寧做富家婢,不做農家妻,身邊耳濡目染的思想,真的可以決定一個人一生的路。

沈璟之聽見動靜先是不解,還以為女人又要出什麼么蛾子,正欲發作。

扭頭卻看見人影叩首在地遲遲未起。

他頓了頓,眯起了眸,藏起眼底的迷霧。

凝神許久,最後扯開唇,垂下眸,溢位一股看不透的笑意。

她秀外慧中,內秀藏鋒,卻年輕氣盛,沉穩不足。

還以為要有些時間才能穩住那些浮躁,沒想到她領悟的倒是快。

在宮裡生存,能留住那份鮮活固然可貴,但是性子太傲,氣性那般大,如何能沉得住氣,收斂鋒芒,在這宮裡走的更遠…

………

距離沈璟之壽辰越來越近。

羽國的賀壽使團已經住進了驛站。

前朝後宮都在佈置,宮裡整天都可以看到宮女太監抱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