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連忙稱是,捧著茶就低著頭小跑過去。

蘇南初看著人走遠,拿著湯勺攪了攪湯,看見那邊洗菜的人又在偷懶,頓時窩火,過去就使喚。

“你這麼洗能洗乾淨嗎?這是給你家主子吃的,他要是吃一嘴土,你好好想想你的腦袋!”

“讓你切菜,你就切成這樣,這麼大塊,怎麼悶熟。”

“你輕點,用那麼大力,這菜都被搓爛了!”

一番折騰下來,蘇南初口乾舌燥,可算遇見比她還笨的了。

好在那孩子看不下去了,好心的上前接過那侍衛的刀:“我來吧。”

“主子是想要怎麼做,怎麼切,我可以。”

那侍衛恍若遇見救星,當機立斷就把刀塞了過去。

累得滿頭大汗,跟了皇上這麼久,還真是第一次幹這活,幹不好還得捱罵,明明不重的刀,偏偏累的他手痠。

這麼切不對,那麼切不對,一會絲,一會丁,一會塊,還讓他雕花,他那會那玩意。

“你?你會嗎?”蘇南初眨了眨眼睛,擦了一把汗。

“主子帶來的人身體強壯,不是做這些活的料子,奴自己一個人在家,經常做這些,雖然…”

雖然這些菜好多他都沒見過,也不知道怎麼做…

“主子可以跟我說如何做,我刀工很好,不會讓主子失望。”

蘇南初低下頭,也沒再問更多,巴拉著鍋裡的菜,算是預設了對方留下:“你今天多大了?”

“回主子,奴今年十三歲。”

蘇南初抬了抬頭,才十三歲啊,看上去比她矮半個頭,但是渾身腱子肉,不是練出來的,就是幹力氣活累出來的那種。

“你平常都靠什麼吃飯啊?家裡除了你已故的父親,沒有其他收入來源了嗎?”

孩子開始切菜,因為在說話,儘量放低碰撞案板的聲音:“除了父親做長工,西邊鎮上有一個搬運磚石的礦場,奴不忙的時候就會過去做工,毎日可以拿到五百錢。”

“五百錢?”蘇南初疑問,不對吧,她記得買糯米時候,一斤糯米一百錢,他做一天的工,只夠買五斤糯米?

“是的,那邊礦場的人說奴年齡小,只能給這些錢…”

蘇南初收了話音,將菜翻炒出鍋,拿著方盒子蓋上保溫,又去著手下一個。

期間稀里嘩啦又問了不少,這孩子名叫鐵柱,他父親說,他娘沒能活個大歲數,張員外家裡的鐵柱子那麼硬,給他起名鐵柱,他一定可以身體一直硬邦邦,風雨雷打不垮。

忙活了很久,也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

蘇南初才招呼著人端菜,她拆下圍裙,淨了淨手,這裡沒有粽葉,她便直接蒸了一大鍋糯米。

放了豆子紅棗,顏色看上去倒還好。

還有一些家常菜,這裡配料不全,全都用的替代品,味道怎麼樣她也還不知道。

沈璟之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那裡,鐵屁股一下不動。

看的蘇南初直翻白眼,但是還不能說什麼。

她拿過勺子率先給男人挖了一塊,然後遞過去:“爺,您嚐嚐。”

對方沒接,眼神只瞧著,蘇南初默默吐槽,只得給人吹了吹,用小湯勺遞到人嘴邊:“爺,不燙了。”

他媽的,她都沒這麼伺候過她的安安。

這男人比孩子還孩子。

沈璟之終於高開尊口,接過了碗,放進嘴裡嚐了嚐,味道在味蕾擴散開之後,眉心蹙著的紋理才漸漸舒緩了幾分。

“怎麼樣?”蘇南初看著男人問道。

都說人在餓的時候吃什麼都好吃,他都餓到現在了,就別挑了吧?

沈璟之放下碗,女人做的味道不差,但是跟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