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杯子埋頭喝了幾口水,蘇南初嗓子才覺得沒那麼幹巴,清了清嗓子,咽口唾沫:“還想喝…”

嬤嬤聽了立馬吩咐人再倒一杯,拿著帕子給那憔悴的人影擦著嘴角:“娘娘現在覺得如何了?”

蘇南初抱著被子,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紅痕,手指頭不輕不重扣了扣。

嬤嬤立馬明白,吩咐人拿過來藥膏,麻利的沾著塗抹上去,然後輕輕吹了吹:“娘娘膚色白,身上容易落下印子,奴婢一會便去找太醫要些藥膏,娘娘塗抹上會好許多。”

頭髮沾到泛乾的嘴皮子上,蘇南初卻沒力氣扒拉,只舔了舔嘴唇,低頭蹭了一下。

昨晚的沈璟之,真是沒人性啊,她現在都還渾身發軟,睡了那麼久,反而比昨晚更加酸累。

“娘娘,二皇子醒了,您要抱抱嗎?”乳母抱著孩子進來,以往自家娘娘最是寵愛二皇子,用膳的功夫也都逗弄兩下。

蘇南初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懶得理會:“讓他自己玩會吧。”

她現在都還半死不活呢,實在沒力氣哄他啊。

要怪只能怪他那個沒品的父親,這都什麼人啊?

蘇南初真是越想越氣,眉心越皺越緊,最後忍不住的開口道:“不是,他至於嗎?他這麼一大早就去上朝,晚上折騰這麼晚,他不累嗎?”

總得節制吧,你看看這身上,哪還有好地方,腿疼就不說了,胳膊疼,腰也疼,嗓子也疼…哪哪都疼。

嬤嬤臉色僵了僵,知道這是自家娘娘憋著火呢,低著聲音勸道:“娘娘慎言。”

蘇南初愁容又深了深,行吧,她不說話,反正嗓子也疼,也不想說。

嬤嬤見狀把所有人揮退,然後湊上前,放軟聲音苦口婆心:“娘娘,非是奴婢多言,後宮妃嬪,能讓皇上盡興是最基本的本分。”

“皇上憂心天下之事,護百姓萬民,又給予後宮娘娘尊貴的身份,高俸厚祿,在這上邊您多擔待一下,哪怕心中真的有怨,也莫要讓皇上瞧出來不是?”

蘇南初深吸一口氣,胸口依舊窩火,沉沉的憋在半空,不上不下,卡的難受。

“還有…”嬤嬤猶豫著又道:“當時教習嬤嬤給您的書您還記得嗎?”

蘇南初想了想,想不起來,書?什麼書?她來這兒這麼久,見過最多的字就是宮規。

嘎嘎抄!

嬤嬤看自己娘娘這模樣,就知道那東西,自己娘娘早就拋擲腦後了,繼續道:“回頭奴婢給您找找,您多看看。”

“侍君這上邊,是要有技巧的,您一味用蠻力掙扎,這般入不了門,也不是辦法。”

昨天晚上的動靜她們又不是聽不見,自己娘娘竟然還準備跑…

這…哪個妃嬪侍奉著皇上,會說抗受不住了,直接撒腿就跑的…

真是老了老了,長見識了。

蘇南初眨了眨眼睛,有點預感,她好像猜到嬤嬤說的書是什麼書了。

那破金瓶梅?

“男女之事,並非只有一方之樂,娘娘現在吃些苦頭,是因為娘娘還不懂這裡邊的圈圈繞繞,等娘娘多看看書,皇上再多來幾次,娘娘學會了,日後也便不會這般難熬了。”

蘇南初:“……”得,還成她的錯了。

還學,她哪有機會,宮裡就沈璟之一個帶把的男人,跟誰學?

而且她覺得她要是敢去跟別人學,沈璟之能回來砍了她。

嬤嬤也沒把話說的太白,按道理來說,自家娘娘都生育了子嗣,這上邊不該再這麼青澀才對。

誰曾想這鬧騰的動靜這麼大。

不是初次,情事上的疼自然也並不會太難捱,這胳膊腿上的傷,明擺著掙扎動作太大導致的,這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