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他還是沒捨得。

他威逼用了,利誘用了,甚至用放她出宮來釣她的口供。

這種攻勢之下,她還是咬死不認…

他覺得一個女子,見了這麼多的血,受了刑,還能頂得住他的誘供,倒是有幾分本事。

所以再一次,他又把她留下了。

她性子變了許多,可是骨子裡還是藏著那些野性,他很欣賞,甚至也會敬佩。

這是他,也是整個皇宮所有人身上都沒有的東西。

後來,他在關東忙著水渠防禦工事,她在皇宮裡懷孕了。

不知道是因為她生下皇子不需要讓他忌憚,還是因為他從心底,就真的很想看見,她能為他生下一個像她一個野蠻生長,永遠鮮活的皇子…

他得知這個訊息時候,就連忙一夜安頓好江東的事宜,快馬加鞭往宮裡趕。

宮女懷孕,若被有心人利用,直接安個私通罪名處置了,到時候也就是頂多推出來幾個人頂包,宮裡那些女人最擅長玩這些手段。

他挺慶幸,發現這件事的人,是最蠢的孟雪映。

不然換做其他人,有的是辦法做的悄無聲息。

那一天,她那個跟她一起的宮女死了,她哭了很久,也說了很多冒犯的話。

他本來很生氣,但是她說,那個什麼宮女,還曾經在她被下詔獄之時為了給她求情,冒犯了他,被嬤嬤掌了嘴。

他突然就明白了她的傷心從何而來的…

她雖然有時心機重,耍小聰明,本質上卻還是重情重義的。

再後來,狩獵出宮,東林岸山間遇襲。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沒人再這麼護著他了,也沒人把他的命當回事。

她卻在他把她送出去之後,還要去帶著懷孕的身子,奔波這麼久給他去搬救兵。

看見她從馬車上下來,他真的生出一股無名怒火,怒她的不知輕重,怒她的不知死活。

但是誰又能說,他的心底沒有動容的,那片沉寂的丹田,無盡的深淵蕩起一段段波濤。

那種感覺,他從來沒體會到過,卻並不反感。

後來孟德彰盯上她,想要娶她做妻。

他順勢再一次給了她封嬪的聖旨。

其實她第一次的聖旨沒丟,但是她沒腦子,扔到哪裡就不記得了。

一模一樣的聖旨,第一次她什麼也沒有說,第二次卻嫌棄沒有封號不好聽。

他知道,這次她是已經準備好進他的後宮了。

所以第二日,他宣了旨,封號“璋”。

:()一路窩囊到中宮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