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裡最脆弱的部分上。

只要碰到那塊軟肉,秦的胸口就酸澀地脹疼,忍不住想要落淚。

可他早就把到死的眼淚都流乾了,再哭,就只會把眼淚變成血咽回肚子裡。

但正因為遲煜的瞎貓碰死耗子,秦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攤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在想什麼只有本人才清楚。

也許是這個姿勢令人腰疼,又或許是困了,秦默默地收斂姿勢,彎腰趴在床邊,把臉埋進胳膊裡。

那染成黑色指甲的指尖,若即若離地貼著遲煜的手背。

很近,卻很遠,兩個人之間像是存在無數透明的絲線,連線在一起。

環抱、緊縮,那是一個很缺乏安全感的舉動,在平時的秦身上根本見不到。

可他沒有安全感是活該的,是應得的。

親手把親生父母都送進監獄的人,一輩子是得不到好下場的,秦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指尖好像能感覺到alpha身上傳來的熱量,可秦不能再接近了。

他是冰涼的,從頭到腳,從裡到外。

如果他再惡劣一點,就會死死抱住熱源不撒手,直到溫度被自己吸食乾淨——

但秦對所有人都會心軟,唯獨不包括自己。

他寧願自己一個人冰冷地死在海里,也不會拉無辜的人一起沉底的。

夜很靜,空調依舊在嗡鳴,點滴依舊在下落。

但現在,趴在床邊的秦能清楚聽到遲煜的呼吸了。

平穩、規律、輕柔,不需要什麼額外的音調,只用那一點點的溫度和氣味,就是最好的催眠曲。

秦無意識間就那麼睡著了。

是他十多年來第一次不靠藥物進入睡眠,意外地感覺不錯。

而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秦回到了一切的,他14歲分化成oga的當天,也是平靜的日子被徹底打碎的那一天——

“小昭,下樓吃飯了!吃完飯好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那是他的母親在喚他。

小昭,秦昭。

他的父母給予他的、原本的名字。

:()我是營養不良,不是小男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