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已久的範溪在遙遠的路途中,突然起了興致。

從前排出溜出溜,一屁股挪到了倒數第二排,胳膊搭在椅背上,對四個人問:

“誒,你們無聊嗎?”

遲煜看向範溪,以表尊重,但是沒說話。

“還好。”

遲磐禮貌回應,模稜兩可。

“……”

顧燼只是笑了笑。

“有點。”

四個人裡,唯獨賀文翊說出了真心話。

“就是就是,我就說還是文翊和我最合拍了~”

範溪想聽的就是這句話,登時這下巴就抬起來了,耀武揚威的,好像有了賀文翊的話給她撐腰一樣。

“也不知道劉導神神秘秘地要去哪兒,這麼遠的車程,也不知道給咱們整點活動打發時間。”

“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都要在路上發黴了!”

前排的劉導嘴角抽了抽。

“……”

剛才只是說出實話的賀文翊這次沒有接話。

他是直接了點,但他不是傻。

那劉導就在前面坐著呢,還如此明目張膽地說人壞話--

範溪膽大地簡直沒邊了。

其實顧燼並不覺得無聊,可耐不住賀文翊覺得幹聊天缺點什麼。

他便應和著範溪的話頭,說:

“範溪,你有什麼打發時間的方式嗎?”

“誒!”

範溪一拍椅背,騰地站起來,又被剎車一下子悠得坐了下去。

略顯尷尬的範溪熱情不減,用她誇張到有些做作的語氣說:

“你說這巧不巧呢!我剛好就有!”

在賀文翊“那你快拿出來”的目光催促下,範溪神神秘秘地從背後掏著什麼,一下子拿到面前來--

“噹噹噹當---”

一副嶄新的撲克牌就這麼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的手中。

“咱玩兒鬥地主怎麼樣?”

好遊戲。

賀文翊點點頭,擼了擼不存在的袖子,興致勃勃。

鬥地主這遊戲容易上癮,尤其是輸了豆之後。

範溪看到賀文翊想玩,開心的不得了。

“好!現在要玩鬥地主的請舉手!”

範溪第一個高高地舉了起來。

緊接著是賀文翊。

然後是跟著賀文翊的顧燼。

最後,是遲磐和那被遲磐硬拉起來舉手的遲煜。

作為一個藝人,遲磐的綜藝素養沒有丟,這種小型遊戲當然要全員參與才有看頭。

所以,他面帶微笑地對範溪說:

“溪姐,我和遲總也想玩,帶我們倆一個唄。”

範溪還不知道遲磐已經痛定思痛,放棄了對賀文翊的追求。

她想得太多,忍不住對遲磐上下打量一通,最後還是哼了一聲表示同意。

“可一副牌怎麼五個人打?”

“切,你這是小看你溪姐呢?”

只見範溪手腕一翻,一晃,再一停。

唰的一下,本來手中捏著的一副牌,變成了兩副。

“噥,撲克牌有絲分裂,厲不厲害!”

賀文翊覺得有些過於假,他早就看出範溪從頭到尾捏的就是兩套牌,沒好意思拆穿她。

算了,給孩子留條褲衩兒吧。

他只能往後靠了靠,手在底下悄悄戳了戳顧燼,表示自己實在沒法配合範溪演出,裝視而不見。

這時候,還得是專業的老戲骨顧燼發揮一下--

“真厲害。”

顧燼淺笑,禮貌性地鼓了鼓掌。

隨後就沒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