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腫起一個如桃子般大小的腫塊,疼痛難忍。僅僅一夜之間,那腫塊竟迅速膨脹,變得如碗口一般大,孔生被折磨得痛苦呻吟,夜不能寐。公子得知此事後,心急如焚,日夜守在孔生床前,關懷備至,甚至廢寢忘食。又過了幾日,孔生的病情愈發嚴重,已經到了滴水不進、粒米不食的地步。太翁得知後,也匆忙趕來探望,望著孔生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與公子相對而坐,連連嘆息。

公子憂心忡忡地說道:“孩兒前夜輾轉反側,想到先生的病情。嬌娜妹子醫術高超,定能妙手回春。我已派人前往外祖母家請她歸來,只是不知為何至今還未到?”話音未落,只見僮僕急匆匆地跑進房間,氣喘吁吁地稟報:“娜姑到了,姨和松姑也一同來了。”公子和太翁聽聞,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連忙起身向內室走去。

片刻之後,公子領著一位嬌俏可人的少女來到孔生床前。這少女年約十三四歲,眉如遠黛,眼似秋波,靈動聰慧,身姿婀娜如細柳扶風。孔生在病痛的折磨中,原本意識模糊,當他瞥見少女的絕美容顏時,彷彿被一道神奇的光芒擊中,瞬間忘記了身上的痛楚,精神也為之一振。公子見狀,趕忙介紹道:“這是孔兄,是我的摯友,如同我的同胞兄弟一般。妹子,你可要盡心盡力為他醫治。”嬌娜聽了,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隨即收起害羞的神情,輕輕揚起長袖,蓮步輕移,靠近床榻,仔細為孔生診斷起來。

當她握住孔生的手腕時,孔生只覺一股如蘭似麝的芬芳之氣撲鼻而來,令人心醉神迷。嬌娜微微一笑,說道:“先生此症,乃是心脈紊亂所致。不過,病症雖危險,但尚可醫治。只是這面板腫塊已經凝結,非得割皮削肉不可。”說罷,她緩緩脫下臂上的金釧,輕輕地放在患處,然後用手慢慢按壓下去。只見那腫塊瞬間凸起一寸多高,高出了金釧,而根部周圍的餘腫,則被緊緊地收束在裡面,不再像之前那般腫脹如碗。

緊接著,嬌娜一隻手輕輕解開羅衫的衣襟,從腰間取出一把佩刀。那刀刃薄如蟬翼,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她握住金釧,用刀刃小心翼翼地貼著根部切割,瞬間,紫黑色的血水汩汩流出,浸染了床榻。孔生此刻全然被嬌娜的嬌美姿態所吸引,竟然忘記了疼痛。他心中甚至暗自期盼這手術的時間能再長一些,好讓自己能多依偎在這美麗少女的身旁片刻。

沒過多久,嬌娜成功地割斷了腐肉,那腐肉一團團地掉落下來,彷彿是從樹上削下的瘤子一般。隨後,她又讓人打來清水,為孔生仔細清洗割處。只見嬌娜輕啟朱唇,口中吐出一顆如彈丸般大小的紅丸,放在孔生的傷口上,輕輕按壓並使其轉動。剛轉了一圈,孔生便覺得傷口處熱火蒸騰;再轉一圈,傷口開始微微發癢;待到轉了三圈,孔生頓覺遍體清涼,那股清涼之氣彷彿沁入骨髓,說不出的舒適暢快。嬌娜收起紅丸,輕輕嚥下,然後微笑著說道:“好了!”說完,便邁著輕盈的步伐離開了房間。

孔生驚喜萬分,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向嬌娜道謝。此刻,他感覺自己身上的重病彷彿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從那以後,孔生的心中卻總是縈繞著嬌娜的美麗容顏,難以自拔。他常常放下手中的書卷,痴痴地坐在窗前,神情恍惚,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彷彿靈魂已經被嬌娜勾走。

公子敏銳地察覺到了孔生的變化,笑著說道:“小弟已經為兄臺物色到了一位絕佳的伴侶。”孔生忙問道:“是誰?”公子回答道:“也是小弟的眷屬。”孔生聽後,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只是淡淡地說道:“不必了!”接著,他面對著牆壁,輕聲吟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公子瞬間領會了他的心意,說道:“家父一直對您的才華欽佩有加,心中十分渴望能與您結為親家。只是我家中僅有一個小妹,年齡尚小。不過,我有一位姨家的表姐阿松,年方十八,容貌出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