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女子見上一面。楊於畏想起女子的叮囑,連連搖頭拒絕。薛生卻不肯罷休,那仰慕之情愈發懇切。楊於畏實在拗不過他,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

到了夜晚,女子如期而至。楊於畏懷著忐忑的心情,向她轉達了薛生想要相見的請求。女子一聽,頓時柳眉倒豎,怒目圓睜,氣憤地說道:“您到底都說了些什麼?竟然如此輕率地將我們的秘密告訴了別人!”楊於畏一臉愧疚,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女子。女子聽完,臉色陰沉,說道:“我與您的緣分,恐怕就此走到盡頭了!”楊於畏聽後,心急如焚,百般安慰勸解,用盡了所有的甜言蜜語。然而,女子卻始終悶悶不樂,最後,她站起身來,決然地告別離去,邊走邊說:“妾身暫且躲避一陣。”

第二天,薛生滿懷期待地前來,楊於畏只能硬著頭皮替女子轉達她不願相見的意思。薛生心中懷疑楊於畏是在故意推脫,傍晚時分,他竟然拉著兩個同窗好友一同前來。三人在楊於畏的住處逗留不走,故意大聲喧譁,肆意搗亂。整個夜晚,屋內吵吵嚷嚷,楊於畏對他們的行為極為不滿,心中惱怒萬分,但又無可奈何。眾人就這樣等了好幾夜,卻始終不見女子的蹤影。漸漸地,他們也覺得無趣,便有了離開的想法,屋內的喧囂聲這才逐漸平息。

然而,就在一個寂靜的夜晚,忽然又傳來了女子那熟悉而悽婉的吟詩聲。眾人一起側耳傾聽,那聲音如泣如訴,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肝腸寸斷。薛生正聽得入神,其中一個姓王的武生,卻顯得極為不耐煩。他撿起一塊大石頭,狠狠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扔了過去,同時大聲叫嚷道:“裝模作樣不見客,能有什麼好詩句。嗚嗚咽咽,讓人煩悶!”女子的吟詩聲瞬間消失,在場的眾人都對王生的魯莽行為表示埋怨。楊於畏更是怒不可遏,憤怒的神情溢於言表。第二天,薛生等人見實在無趣,這才悻悻離去。

楊於畏獨自住在這空蕩蕩的書齋中,日夜期盼著女子能夠再次歸來。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卻始終沒有女子的半點訊息。楊於畏思念成疾,整個人變得形容憔悴,骨瘦如柴,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一天晚上,楊於畏正獨自在屋內借酒消愁。忽然,女子掀開帷幕,款款走了進來。楊於畏看到女子的瞬間,欣喜若狂,激動得聲音都顫抖起來:“您終於原諒我了嗎?”女子卻淚如雨下,衣襟都被淚水溼透,只是沉默不語,那神情充滿了無盡的哀傷與幽怨。楊於畏心急如焚,急切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您為何如此悲傷?”女子欲言又止,幾番猶豫之後,終於開口說道:“我當初負氣離開,如今又因事著急回來求人,實在是感到羞愧難當。”楊於畏不依不饒,再三追問。女子這才緩緩說道:“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個卑鄙無恥的差役,他蠻橫地逼迫我做他的小妾。我想到自己乃是清白人家的女兒,怎能屈身於這等下賤的鬼魂?可是,我這柔弱的女子,又怎能與他抗衡?您如果還把我當作您的知心愛人,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他欺凌。”楊於畏聽後,怒髮衝冠,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將那差役碎屍萬段。但轉念一想,又顧慮到人鬼殊途,自己恐怕難以與之對抗。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今夜您早些安睡,妾身會在夢中與您相見。”於是,兩人又傾訴了一番衷腸,直到東方泛白,才戀戀不捨地分別。

女子臨走時,再三囑咐楊於畏,千萬不要在白天睡覺,要儲存精力,等待夜晚的相會。楊於畏連連點頭,滿口答應。於是,在午後的時候,楊於畏稍微喝了點酒,藉著那微微的醉意,登上床榻,蒙上衣服,安靜地躺下。

恍惚之間,楊於畏只見女子翩然而至,手中還拿著一把鋒利的佩刀。她拉著楊於畏的手,一同離開了房間。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院落。女子正要關門與楊於畏說話,忽然聽到外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