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張虛一笑著告誡了她一番,讓她以後不要再借著狐神的名義招搖撞騙,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從此之後,張虛一獨自走在路上的時候,只要感覺有塵沙淅淅簌簌地落下,就知道是狐狸在跟隨保護著他,然後便開口呼喚狐狸說話。每一次呼喚,總是能夠迅速地得到回應,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差錯。就算是不幸遇到了兇猛的虎狼,或者是窮兇極惡的暴徒,他也因為有狐狸在暗中保護而不感到絲毫的害怕。

就像這樣過了一年多的時光,他和胡四相公的關係那是愈發親密無間,好得就像是一個人似的,不分彼此。有一次,張虛一懷著好奇和關切,曾經詢問胡四相公的年齡。胡四相公自己卻是一臉茫然,完全不記得了,只是悠悠地說道:“看到黃巢造反那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對我來說就好像是昨天才剛剛發生的一樣。”

有一天晚上,月明星稀,微風拂面。張虛一和胡四相公像往常一樣坐在一起談天說地,氣氛融洽而溫馨。忽然,牆頭傳來一陣簌簌的響聲,那聲音又急又響,很是凌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張虛一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心頭一跳,感到特別奇怪和疑惑。胡四相公倒是顯得淡定從容,他語氣平靜地說道:“這一定是我家大哥來了。” 張虛一聽到這話,連忙說道:“為什麼不邀請他進來一起坐下聊聊呢?” 胡四相公輕輕搖了搖頭,回答說:“他的修行道行比較淺,能夠抓兩隻雞飽飽地吃上一頓,就心滿意足了。” 張虛一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對胡四相公說道:“咱們倆這交情如此深厚,好得沒話說,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遺憾了;但我心裡始終有個疙瘩,那就是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見到過你的真實模樣,這可真是我心裡的一大憾事啊。” 胡四相公微微一笑,寬慰他說:“只要咱們之間的交情真摯深厚就足夠了,見不見面又有什麼要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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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某一天,胡四相公特意擺好了豐盛的酒席,邀請張虛一來共享,並在席間向他告別。張虛一滿心的不捨和驚訝,著急地問道:“您這是打算要去到哪裡呀?” 胡四相公目光中透著一絲眷戀,緩緩說道:“小弟我其實是來自陝西中產人家的,如今是時候回去了。您常常因為不能和我當面相見而感到深深的遺憾,今天就讓您認識一下相交多年的摯友,以後若是有緣再見,也能夠一眼相認。” 張虛一趕忙急切地四處張望,想要尋找到胡四相公的身影,卻發現四周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看到。胡四相公見狀,開口說道:“您試試開啟寢室的門,我就在裡面等著您呢。” 張虛一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立即快步上前,伸手推開門一看。只見裡面站著一個英俊瀟灑的美少年,正對著他微微含笑。這少年衣裳整潔得體,一塵不染,眉目如畫,俊朗非凡,彷彿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般。可就在張虛一眨了眨眼的瞬間,那少年的身影竟然如同煙霧一般消散不見了,就這麼轉瞬之間,再也看不到了。張虛一滿心失落,轉身緩緩往外走,就聽到身後有清晰的腳步聲接連不斷地響起,只聽一個聲音說道:“今天總算是消除您一直以來的遺憾了。” 張虛一的心裡滿是依戀和不捨,實在是不忍分別。胡四相公的聲音再次響起,說道:“聚散離合自有它命中註定的規律和定數,您又何必這麼耿耿於懷,難以放下呢。” 說完,胡四相公就用一個大大的酒杯,不停地勸張虛一喝酒。兩人推杯換盞,一直喝到了半夜時分。最後,胡四相公才用一盞朦朧的紗燈引導著張虛一回去。

第二天,張虛一心懷期待地再次前去探訪,卻只見那屋子空空蕩蕩、冷冷清清,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和溫馨。

後來,張道一先生榮任西州學使,張虛一請求和他一同前往山西。因為他心裡一直惦記著要去看望弟弟,所以對這趟行程充滿了美好的期望。可等到他回來的時候,現實的情況卻與他最初的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