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算計了。” 把盒子放置在桌上再看,竟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缽。二孃見自己的小把戲被識破,頓時惱羞成怒,說道:“這關你什麼事!才做了三天郎君,就這麼護著他,親親熱熱的!” 畢怡庵也不生氣,拿起杯子對著口,一仰頭,瞬間就將酒喝得乾乾淨淨。剛喝完握著杯子,只覺這杯子觸感膩軟;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麼杯子,原來是一隻羅襪,而且這羅襪的裝飾精美絕倫,巧奪天工。二孃一把奪過羅襪,嗔罵道:“狡猾的婢女!什麼時候偷偷把人的鞋子拿去了,怪道我的腳一直覺得這般冰冷!” 罵完,二孃便起身,匆匆進入房間去換鞋了。

隨後,女子約畢怡庵離席告別。女子一路送他出了村,囑咐他自行回去。畢怡庵獨自一人往回走著走著,忽然之間就醒了過來。這才驚覺,方才的種種經歷竟然只是一場夢景。然而,他的口鼻之中依然瀰漫著濃濃的酒氣,這讓他感到既驚奇又疑惑。到了傍晚時分,那女子竟然真的來了,開口說道:“昨晚您可沒被那美酒給醉死呀?” 畢怡庵一臉茫然地說道:“我正滿心疑惑,懷疑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呢。” 女子微笑著解釋道:“姐妹們呀,都害怕您狂躁喧鬧,所以特意借夢的形式與您相聚,其實這並不是一場虛幻的夢。” 女子每次和畢怡庵下棋,畢怡庵總是輸得一敗塗地。女子忍不住笑著調侃道:“您每天都這般痴迷於下棋,我原本還以為您必定有著高超非凡的棋藝呢。如今看來,也不過是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罷了。” 畢怡庵聽了,趕忙虛心地請求女子能夠指點教導。女子耐心地說道:“下棋的技巧呀,關鍵在於個人自己去領悟體會。我又如何能夠直接讓您棋藝精進呢?不過,要是咱們能夠朝夕相處,您在潛移默化中逐漸受到感染,或許對您的棋藝會有所助益。” 就這麼過了幾個月,畢怡庵自覺棋藝稍有進步。女子試探著與他對弈,下完之後,笑著搖搖頭說:“還不行,還不行,您這棋藝還得繼續磨練。” 畢怡庵出去和曾經一起下棋的朋友們相聚對弈,朋友們都驚訝地發覺他和以前大不一樣了,漸漸地都對他的棋藝感到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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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怡庵為人坦率正直,心裡從來不會藏著掖著什麼事情。這一次,他不小心稍微洩露了和狐仙之間的奇妙經歷。女子得知此事後,面露慍色,責備道:“難怪那些志同道合的人都不願意和狂生交往!我多次千叮嚀萬囑咐,讓您務必守口如瓶,小心謹慎,您怎麼還是這般不小心,如此大意?” 說完,女子滿臉怒容,一副想要就此離開,不再往來的樣子。畢怡庵見女子動怒,頓時慌了神,不停地道歉賠罪。女子見他態度誠懇,這才稍微消了氣。但從這以後,女子來探望他的次數漸漸變得越來越稀疏了。

過了一年多,有一天晚上,女子忽然來了。她獨自坐著,和畢怡庵面對面。畢怡庵滿心歡喜地邀請她下棋,她卻沒有應允;又邀請她一同就寢,她也搖頭拒絕。就這麼靜靜地相對而坐,惆悵了許久許久。女子忽然開口說道:“您覺得我比起青鳳如何?” 畢怡庵趕忙說道:“您呀,大概是超過她了。” 女子聽了,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自己倒是慚愧不如呀。然而,聊齋先生和您乃是文字之交,情誼深厚。煩請您為我作一篇小小的傳記,說不定千年以後,也會有像您一樣喜愛懷念我的人呢。” 畢怡庵說道:“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以前是遵照您以前的囑咐,所以一直保守秘密,沒有動筆撰寫。” 女子說道:“以前我那樣囑咐您,是有緣由的。如今我即將與您分別,還有什麼可忌諱隱瞞的呢?” 畢怡庵關切地問道:“您這是要去往何處?” 女子神色略顯黯然,回答說:“我和四妹妹被西王母徵召,要去做花鳥使,往後怕是不能再回來了。以前有姐姐出行,和您家的叔兄結識,臨別之時已經生下了兩個女兒,如今這兩個女兒尚未出嫁;我和您之間呀,幸好沒有什麼牽掛羈絆。” 畢怡庵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