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的究竟是什麼餡料,只覺得那味道異常甜美,於是一口氣把三個蒸餅都吃完了。他又用衣服蓋住了剩下的餅,然後迷迷糊糊地酣睡過去,一直到辰時才悠悠醒來。這一覺醒來,他感覺自己就像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擔子,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三天之後,餅吃完了,他的精神也加倍地清爽起來。於是,他讓家人都散去,不要再圍著自己。與此同時,他又擔心花姑子來了找不到門進來,便悄悄地走到庭院裡,把所有的門閂都開啟了。

沒過多久,花姑子果然如期而至,她一見到安幼輿,就笑著說道:“你這痴郎子!難道不謝謝我這個巫醫嗎?” 安幼輿見到她,高興得簡直無法形容,一下子就衝過去抱住了她,與她纏綿親熱起來,兩人之間的恩愛之情溢於言表。親熱了一會兒之後,花姑子說道:“我這次冒險前來,蒙受這般恥辱,都是為了報答您的大恩。但說實話,我實在無法與您永遠相伴,希望您能早做其他打算。” 安幼輿聽了她的話,沉默了許久,然後問道:“我向來與你素不相識,究竟在哪裡與你家有過舊情?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花姑子卻不說話,只是淡淡地說道:“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安幼輿堅決地表示,一定要與她永遠相好。花姑子無奈地說道:“屢屢夜裡私奔這種事,固然是不行的,而長久地做夫妻,也是不可能實現的。” 安幼輿聽了她這番話,心中憂愁悲傷不已。花姑子見他如此傷心,又說道:“如果您一定要與我在一起,明天晚上就到我家來吧。” 安幼輿聽到還有希望,這才收起了悲傷的情緒,變得高興起來,接著問道:“這道路如此遙遠,您這纖細的腳步,怎麼能夠走來?” 花姑子回答說:“我本來就沒有回去。東邊的聾老太太是我的姨母,因為您的緣故,我一直留在她這裡,家裡恐怕都已經開始懷疑了。”

安幼輿與花姑子同床共枕,只覺得她的氣息和肌膚,無處不散發著迷人的香氣。他好奇地問道:“你究竟燻的是什麼香,竟然能夠如此深入肌膚?” 花姑子微笑著說:“我生來就是這樣,並非是用什麼香料燻出來的。” 安幼輿聽了,越發覺得她奇特。花姑子早上起來與安幼輿告別,安幼輿擔心自己再次迷路,花姑子便與他約定在路上等他。安幼輿一直等到傍晚,然後騎馬匆匆趕去,花姑子果然在約定的地方等著他。兩人一同來到了之前的那個地方,老者和老婦人滿臉歡喜地出來迎接。然而,這次準備的酒菜沒有什麼上好的佳餚,都是些粗茶淡飯。吃完飯後,他們讓安幼輿去睡覺,花姑子卻對安幼輿根本不加以理睬,這讓安幼輿心中充滿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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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夜深了,花姑子才來到房間,說道:“父母一直在嘮叨,遲遲不肯睡去,讓您久等了。” 兩人隨即親熱了整整一夜。花姑子突然說道:“這次的相會,恐怕是我們的百年之別。” 安幼輿聽了,又驚又疑,連忙詢問其中的原因。花姑子回答說:“父親覺得這小村太過孤獨寂寞,所以決定要搬到遠處去。我與您之間的這段好合,也就到今晚為止了。” 安幼輿聽了,緊緊地擁抱著花姑子,捨不得放開,心中滿是悲傷。兩人就這樣相互依戀著,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就在這時,老者忽然闖了進來,滿臉怒容地罵道:“你這丫頭,竟然玷汙了我家的清白家門,真是讓人羞愧得要死!” 花姑子聽到父親的責罵,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老者也跟著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不停地罵著。安幼輿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恐萬分,整個人都顯得怯懦無比,他覺得自己無地自容,於是偷偷地跑回了家。

接下來的幾天裡,安幼輿一直心神不定,心情糟糕到了極點,簡直難以忍受。於是,他又萌生出了晚上再去尋找花姑子的念頭,哪怕是翻牆進去,也要看看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他心想,老者一直說自己對他有恩,即使事情敗露了,應該也不會有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