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溪規規矩矩地唱完京劇,規規矩矩地向所有在場不在場的觀眾致謝後,才開始耍寶。

“怎麼樣伯伯?我沒在吹牛吧!”

”沒有沒有——”

“姑娘啊,唱的是真不錯!”

範溪重新拿起多色的竹條,坐在伯伯身邊,費力又燒腦地重新編了起來。

就好像,從頭到尾她只是個喜歡玩鬧的孩子似的,與方才大放異彩的才人判若兩人。

許梓涵看著撓頭苦思冥想的範溪,忍不住掩唇笑了笑。

小溪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從來沒有變過。

你說她正經,那她嚴格來說絕對不正經。

但你要是說她不正經,卻在關鍵時候,真的能力壓群芳。

這判若兩人的反差感,或許就是範溪別樣的魅力所在。

許梓涵迎合著伯伯的誇獎,同樣發自內心地稱讚道:

“小溪唱的真的很好,比以前更厲害了。”

可聽見許梓涵的稱讚,範溪笑眯眯的臉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她瞥了一眼許梓涵的側臉,輕嗤一聲:

“哼……”

像是不經意,又像是故意地說道:

“半途而廢的人,可沒資格說出這種話。”

直播間和伯伯都能清晰聽到範溪堪稱埋怨的嘟囔,一時間把視線都集中到了許梓涵身上。

像是被愧疚和歉意籠罩,許梓涵抿了抿唇,低下頭去不敢與伯伯對視。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從這兩人之間異樣的互動,品出些真相的味道來——

【哇靠,不會真的是許梓涵背叛了範溪吧,聽這語氣完全就是啊】

【之前那些出警說我們範溪平白無故針對許梓涵的呢?!給我站出來捱打!】

【嗚嗚嗚溪姐就憑你這個實力,我必須相信你說的話】

【本人無腦範溪推,以後別跟我說別的女明星,我怕溪姐吃醋】

【梓涵寶寶,我真的很需要你給一個解釋啊……明明不算是什麼黑料,但就是心裡不得勁兒啊】

伯伯見氣氛有些不對,趕緊對範溪說道:

“姑娘啊,你去前院幫伯伯把畫油紙傘用的顏料取過來吧。”

“你喜歡什麼顏色,就挑什麼顏色來,也給這姑娘帶一份兒。”

“嗯嗯。”

範溪立刻麻利地起身,胡亂點頭應了兩聲。

垂著眼睛同樣不去看許梓涵,抬腿就往門外走去。

走的很匆忙,和坐著的許梓涵一樣心神不寧。

直到範溪的身影消失,初見端倪的伯伯才低聲向許梓涵問道:

“姑娘啊,你們倆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愉快啊?”

伯伯是個實誠人,也不會用什麼委婉的方式。

直白的詢問一時間讓許梓涵堵得有些說不出話。

“……”

不愉快嗎?

發生過,而且很多,多到許梓涵自己都數不清。

但是她們無一例外都是在吵鬧間逐漸穩固感情。

卻唯獨在京劇的話題上,永遠無法達成共識——

以至於,到了如今相看無言的地步。

伯伯見漂亮姑娘軟軟的眉眼裡都是回憶和愧疚,也不想強求,打斷道:

“姑娘,算了算了,你不想說也沒——”

可就在那一瞬間,大多數時刻以沉默為答案的許梓涵突然抬起頭來,認真地說:

“伯伯,其實我和小溪,以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許梓涵不知道範溪是否會介意她將兩個人以前的故事講出去。

可她更知道的是,如果不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