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對咄咄逼人的秦,男人本想發作,可是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甚至收斂了些許alpha的資訊素,說道:

“哈哈……老闆,我就是開個玩笑,沒必要鬧這麼大吧?”

“我在這兒喝酒,你在這兒拿錢,不是挺好的事情嗎?”

“你覺得我像是在這兒跟你開玩笑嗎?”

“也是,你確實是個笑話。”

秦可不是什麼能原諒”再一再二不再三“的人。

遲煜想,哪怕對面是他惹不起的,大概也會一口咬上去試試毒。

男人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表情扭曲得像是吃了一隻蛤蟆。

大概是男人家裡的確沒什麼權力,又或許是有什麼更特殊的原因,他將這口出不去的氣嚥了下去,悶聲說:

“老闆,我看你今天晚上心情不好,不適合聊天,等改天再來。”

說完,留下這麼句話,就灰溜溜地轉身走了。

“行了,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解決完麻煩的秦甩甩手腕,皺著鼻尖把空氣裡殘餘的那點alpha的資訊素揮散。

方才因小插曲而片刻寧靜的酒吧不多分時就再次熱鬧起來,好像所有人都習慣了有人在這種場合裡鬧事。

可是遲煜並不能這麼接受如此結果——

如果那個alpha氣不過,日後伺機報復呢?

如果那個alpha不知好歹,下次還這樣呢?

如果——

總之,這件事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地結束的。

他倒是寧願覺得自己是小題大做了。

遲煜張開嘴,想要喊住已經準備繼續工作的秦,可背對著他的人卻好像對自己的想法一清二楚,先一步說道:

“現在沒空,下班之後再說。”

聲音不大,被始終沒有停下的躁動鼓點蓋了一半。

還抬手揮了揮,白璨手背上的筋絡被燈光映襯得明顯而突出,像是蜿蜒在光潔布匹的褶皺,又像是流淌在大理石磚上的流水。

白皙,神秘,詭異,誘人。

他的目光無意識地追隨,眼神發直,喉結滾動吞了吞口水。

“……”

就是被如此莫名的美麗晃了眼,遲煜沒能說出來什麼,只是眼睜睜地看著秦走回吧檯裡。

抿唇重新找了一個更偏僻的位置坐下的遲煜許久才緩過勁兒來,有些奇怪地盯著自己的手看來看去。

偏長的指節,偏大的掌心,修剪圓潤的指甲,沒什麼特別的。

遲煜非常確信自己不是一個手控,但是每每在看到秦那雙手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被吸引。

令人印象深刻的資訊素,神秘的氣質,一副經歷過很多風浪的成年人模樣——

明明只是比他大了兩歲而已。

饒是閱人無數的遲煜也很難不對秦這樣的人感到好奇。

遲煜又一次看了看時間,還沒到12點,可他好像已經有些困了。

他應酬或是加班不能及時回家,都會提前告訴家裡,讓父母不要等自己吃飯。

小小的聊天框裡,只有冷淡的“知道了”,或者是“嗯”。

連一句充滿點溫度或是關心的“注意安全”、“記得吃飯”都沒有過。

父母有他們的事業和事情要忙,而且他也已經26歲了,自己能夠管好自己,不該讓父母操心無關緊要的事情。

遲煜一直這麼想的,從獨立的20歲,一直到此時此刻。

可就在此時此刻的下一秒,他突然有些嚮往那些曾聽說過的、最普遍的家庭氛圍。

遲煜放下手機,用手指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把自己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