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銘推開姜秋, 手臂用力扒開擋在面前的隊友,他目光直直的看向徐夢語,幾年前的記憶再次湧現,他大腦亂成了一團。

“隊長,那個女犯罪嫌疑人,被她丈夫砍了,已經送去急救了。”

“鄭隊你好,我們需要你配合一下。”

可是不管周圍人說什麼,他都好像沒聽見似的,徑直向前走去。

徐夢語抱著徐鹿走了兩步,她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但不管什麼事,他都不會堅定的選擇她。

事情加在一起全是誤會和巧合,全是他職業的不得已,那說明他們真的沒有緣分,連老天爺都不看好他們。

鄭天銘走到徐夢語身邊,他沉默了片刻,如果這個時候還反應不過來,他就太蠢了。

他嘴唇微微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

之前,他還因為嫉妒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其中不堪的詞彙數不勝數。

“你腳傷還沒好,交給我。”鄭天銘聲音低低沉沉的,甚至有些啞。

徐夢語抱著徐鹿往前走,聲音淡淡的:“不用了,謝謝,你忙你的。”

從來沒有過的生疏,鄭天銘跟在徐夢語身後,眉眼低垂看著她和孩子,心裡五味雜陳。

按年齡推算,小鹿今年應該八歲,他們分手後,她生下了他們的孩子,期間的諸多困難,他想都不敢想。

徐鹿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鄭天銘,聲音有些沙啞:“鄭叔叔,是你救了我嗎?”

徐夢語沒有插話,也沒有趁機潑髒水,讓鄭天銘自己回答就好。

“對不起,我來遲了。”鄭天銘說著再次伸出手,但徐夢語還是躲開了。

徐鹿將臉埋在了徐夢語身上,母親總說,父親是個大英雄。

在車上的時候,他知道母親一定會來救他,但也想過,那個大英雄會不會也會跟著一起來。

鄭天銘成了別人心目中的英雄,唯獨在愛人和孩子面前,他什麼都不是...

徐鹿的手臂經過簡單的處理,但裡面的砂石沒有徹底清理乾淨,徐夢語抱著他坐在椅子上。

徐鹿不想叫,他咬著嘴唇,小腿一直髮抖,最後還是忍不住了。

他每一聲叫嚷,徐夢語的心都跟要碎了一樣。

鄭天銘站在一旁,想幫忙根本插不上手,他蹲下高大的身體,握住了徐鹿的手,他長得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徐夢語精緻的臉蛋此時還沒有恢復血色,眼底泛著紅,眼淚在眼底打著轉隨時會掉下來。

“孩子還小,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拍個片子。”醫生說完給開了個單子。

鄭天銘拿著卡和單子去繳費,他看到了上面的全名和實際年齡,早說,他也不會幹出那麼多混蛋事。

徐夢語坐在長椅上靜靜等著,她其實就是賤,這麼多年她每次喝酒,心情不好都會給鄭天銘打電話罵他。

在荒島,雖然拌嘴,他嘴毒說話又難聽,可是她心裡還是有一個小小的地方,是為他留著的。

就好像,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有好的結果,可心裡還是默默期待,她忍不住,一邊罵自己賤,一邊不管不顧貼上去...

徐鹿檢查完,徐夢語將他抱了出來。

“大仙女,我尿褲子的事情,你可不能跟外婆說。”徐鹿感覺自己現在髒的不行,他嫌棄的直撇嘴。

徐夢語看著懷裡的徐鹿,她低下頭在他額頭上吻了吻:“小鹿,以後不管什麼時候,你都可以叫我媽媽,哪怕是有記者採訪,哪怕有一萬個人看著。”

徐鹿仰起頭,熱熱的淚珠掉在了臉上,他伸出手擦了擦:“媽媽,你別哭啊,我,我跟你說,我尿褲子的時候,那個味道,嗆的他們直咳嗽...”說著他嘴角努力向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