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老成,明明一臉童真,言語間卻有如成人!讓星言一時心頭泛酸楚,馭者的子孫,過早的失了童年。投身在成人的世界裡!讓他想起自己,三歲讀書,四歲習武,從未有一天笑語歡歌,六歲便禮儀周全,進退有度。七歲便同父親出入各家各府,儼然一個大人!與眼前的他,何其的相似!

“在絳州多玩幾日,便起行回去吧!這絳州雖然好玩,離家久了,家人也會掛念!”星言開口道,渾然不看堅的臉色一變,輕笑著說。

“爺爺,外頭桂花芬芳,秋意正濃。爺爺不如去園子裡,讓丫頭幫俊則串個桂花串來玩好不好?”俊則突然笑著向堅,一臉小兒模樣,身軀擺扭,似是撒嬌。堅心下明白,遂站起身來,向外而去:“行,再給你做個桂花糕,一會子吃了可好?”

“好!好!”他歡拍著雙手,小小的雀躍。看著他一路出了房門,這才嬉笑著看著星言:“俊則無兄弟姐妹,雖然不敢亂了輩份。但總覺得叔叔,更象是哥哥一般親切!”

他趴在床頭,小小的頭顱歪在星言身側:“俊則既然來此,斷是不能無功而返!”他忽然說著,收起小兒無賴,聲音輕輕,卻是帶著一絲沉冷!

第十八章 人心,獸性

星言微微一慟,看著身邊的他:“你可知道,我父親的意思?”他實在不願意對著一個孩子說這些大人的話題,就算他再怎麼成熟。畢竟他還是一個孩子!

“俊則從未去過凌佩,也想見識一下凌佩風光!”他笑起來,並不回答星言的問題。他抬起頭來:“龍禁海也是不錯,真讓侄兒大開眼界。漠原沒有大河大湖,泛不起大船。實在無趣的很呢!”

“你究竟在想什麼?”星言忽然開口,卻有如嘆息。這個十歲的孩子,卻讓他,看不懂!

“叔叔在想什麼呢?”他抬起頭來,看著他。目光雖然澈靜,卻是深不見底。他微微牽嘴角:“絳州侄兒也玩過了,叔叔如今大好。侄兒也可以到各處去玩玩!”他說著,站起身來,小手探向星言的額頭:“叔叔好生養著,也好讓侄兒見見叔叔的驪兒啊!”

他微怔,看著他一臉單純無害的笑意:“你真的要去?!”

“爺爺既然書信已至,自然不能失了信用!”俊則輕笑:“中秋快到了,侄兒無緣與叔叔一併賞月了!”說著,他微微躬身,便轉頭小跑著向外而去!一眨眼間,已經沒了行蹤!

他,究竟在想什麼?父親讓他去龍禁海,混雜那裡的靈罩之氣,他就真的去了。讓他去凌佩,看他的樣子,也定然是要去!他如此聽話,卻令人生出懼意!一臉童稚,卻令人不寒而慄!

父親想的是什麼,他心裡清楚。但是,這個孩子究竟在想什麼,卻讓他有些不明所以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傾絕與小白坐在圍場的鹿欄上,同看朗朗月色,一洩千里明光。東郊百里蒼林,草黃馬肥。這裡是王府圍場,方原之境,沒有民宅,周圍密樹濃蔭,中間開闊地有營房,馬場,靶場,鹿欄,獸舍,這裡由禁衛營把守看護。乃是王府私地,一應閒雜,皆不得入!

白天他們就來了,沒有在府裡坐宴,而在這裡行獵跑馬。傾絕策馬揚沙,彎弓引箭,與在王府中彈琴潑墨的他是如此的不同!讓小白不但領略到另一番風光,更是看到他別樣的風采!此時,他又靜下來了,躬身坐在高高的欄杆上,手中拿著酒爵,抬首看天上明月,眸光與月光交相輝映,為他鍍上柔和的光華!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小白忍不住跟著他一起說,他的披風,此時已經裹在她的身上。黑色的絲絨,銀線在閃閃發亮!這個,他教過她,讓她一時間便脫口而出了!

“敬你!”傾絕微笑,將手中的酒爵遞給她。寧揚前日回來了,與凌破和夜哥一起去了龍禁海!他沒有去,他不放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