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親自去營救秋蘭。但他並未坐以待斃,而是在電光石火之間迅速做出了兩手準備。

他先是讓榮齊故意向李明儀的兩個下屬透露,說李明儀的船隻在東湖可能遇到麻煩。這兩人向來是絞盡腦汁想拍李明儀的馬屁,聽到這樣難得的訊息,定會藉此機會好好表現一番。這是他的第一手準備。

倘若這兩人能成功阻止針對秋蘭的險惡殺局,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理想結果。為防出現任何的意外和不測,他更為冒險的第二手準備是派出訓練有素、武藝高強的死士和暗衛在湖邊暗中埋伏。只要一看到李明儀有絲毫動手傷害秋蘭的跡象,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出手,護秋蘭周全。

就在秋蘭以為可以稍微鬆一口氣的時候,是夜,龍顏喜步履匆匆,至翠竹軒,恭聲言道:“夫人,大人有請。嬤嬤與玉珠無需隨行。”自她與李明儀從湖歸來,龍顏喜便改口稱其為夫人,許是有所誤會,他似是目睹了自家大人親吻秋蘭那一幕,雖說大人未依計殺之,然觀小娘子歸時之態,怕是已與大人木已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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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幾個府兵已圍了上來,攔住了欲跟隨的嬤嬤和玉珠。秋蘭心下緊張,卻也只得跟著前往。

行至正院,只見燈火通明,宛如白晝。李明儀正端坐在梨花木椅子上,他笑眯眯的看向面前跪著的二人,其中一人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一老僕,他佈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在翠竹軒外灑掃的他,此刻卻如待宰的羔羊。那個中年人,好像是府中的護院,此人倒是鐵骨錚錚,毫無懼色。

秋蘭戰戰兢兢地朝李明儀走去,李明儀一把將她拉下來,坐到自己腿上。他的聲音柔和:“娘子也算是府裡的半個主人了,處置家僕你也該來看看。”

話落,李明儀優雅的比了比手,持刀侍衛手起刀落,那老僕的瞬間殞命,鮮血如噴泉般飛濺開來。秋蘭嚇得驚呼一聲,慌亂中她摟住李明儀,直往他懷裡鑽,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血腥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李明儀摩挲著她的臉:“就是這兩個人把你的行蹤洩露給了劫匪,可把我的娘子害慘了!只有把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除掉,娘子方能與我安安心心過日子。”他諷刺的說道。

此時,中間跪著的中年人猛地站起,怒喊:“不用你動手!”說罷,便衝向石柱。

二條人命瞬間消逝,李明儀卻在一旁大笑:“這是個有骨氣的,嘖嘖嘖,可惜了。”

秋蘭已抖如篩糠,面色慘白。

“大人……我……可以回去了嗎?”

“回哪裡去?從今日起,你便搬到梨花苑去與我同住。”他微微眯起雙眸,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漫不經心地用手中潔白如雪的絹帕擦拭著方才被那個中年人濺到臉上的點點猩紅,看似溫和實則不容置疑地對著眼前的秋蘭說道。

“娘子不是總說要好好照顧我嗎?我又怎麼忍心拂了娘子的一番美意?不過嘛……”說到此處,他稍稍停頓了一下:“至於嬤嬤和玉珠,她們若是有事情需要進到這院子裡來,那就得等到我親自傳喚不可。”

這是他的地盤,在這裡,所有的一切都由他說了算。若想留在他身邊,他就是她絕對的主宰者。

而此刻的秋蘭,則宛如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般,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她那張原本清麗動人的面龐此刻顯得蒼白如紙,眼神空洞無神,只是機械性地點著頭應道:“好的,大人。”順著視線往下看去,可以看見她腳上那雙精美的繡鞋不知何時已沾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猶如盛開在雪地中的紅梅,醒目而刺眼。

:()駙馬你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