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說話。

李明儀打趣道:“父母大仇也抵不過你的不忍,或是你對我的愛?”

玉鳳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李明儀又接著說:“你入府的第二天,我已經全部查清楚了。真可笑,有的人會像你這樣,有的人又那樣行事,人心最難測。

實在抱歉啊,當時我也不知道你的雙親把你藏在大竹籠裡,哎,真對不起你啊,當著你的面就把你的父母給殺了,抱歉啊。看看,現在給你機會呢,你又下不了手啊。”

這時,李明儀從床上起來,整了整頭髮,抽出系在頭髮上藍色的錦帶。

他身上的白色長袍領口微開,露出了消瘦的鎖骨和胸口的大片面板,雙眸中透著一抹決絕與癲狂,他緩緩俯身,從地上拾起那鋒利的碎瓷片,緊緊攥於掌心。那碎瓷片的銳利邊緣割破了他的肌膚,點點鮮血滲出,他卻似渾然不覺疼痛。他猛地握住玉鳳的手,那力道之大,彷彿要將她的手骨捏碎,接著,他高高抬起握著碎瓷片的手,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脖頸狠狠扎去:“來,做個孝順的女兒,為你的雙親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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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瞬間從脖頸處湧出,沿著他的鎖骨蜿蜒而下,染紅了他的衣衫。玉鳳驚恐地瞪大雙眼,拼命掙扎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她的臉上寫滿了慌亂與恐懼。李明卻突然笑了,那笑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陰森。

“你和她一點都不像啊。”李明儀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是從地獄傳來的呢喃,“儘管你費盡心機模仿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可若是她,若我給她這樣的機會,他定會毫不猶豫地取我性命。哈哈,真是後悔啊,當初若是真死在她手上,也好過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李明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繼續說:“你大概沒查清我的底細吧。這三年來,你日日下藥,以為即便不能手刃我,也能用毒藥將我置於死地,對嗎?”

說著,他伸出手,捏住玉鳳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可惜啊,那些藥,我只需一聞,便能分辨出是何種毒物,該用何種解藥。你們策劃了這麼久的暗殺,真是無趣至極。既然你不忍心殺我,那就換我來成全你吧。”

語罷,他猛地將手中的頸帶繞上玉鳳細嫩的脖頸,雙手用力收緊。

玉鳳的雙眼瞪得極大,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她的雙手在空中無助地揮舞著,試圖掰開李明的手,卻只是徒勞。隨著頸帶越勒越緊,她的掙扎也越來越微弱,最終,她的身體緩緩軟倒在地,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繡鞋也在掙扎中蹬落一旁。

李明儀看著玉鳳逐漸沒了氣息,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一座冰冷的雕像。

過了一會兒,龍顏喜端著一盆水走進來,李明這才緩緩蹲下,仔細地清洗著雙手。

“丟到蒼蘭河去。”李明儀洗完手,面無表情地說道。

原來,這玉鳳是珞紅成派來的殺手。十年前,她本是暗娼的女兒,親眼目睹雙親慘死在一個右臉頰有痣的男人手中。那時的她,被藏在大竹籠裡,驚恐得大氣都不敢出,從此,復仇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燒,她的人生只剩下這一個目標——殺掉那個男人。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她四處打聽何處能學習殺人之術,一路流浪到塞外,後被人收留培養成殺手。在學習刺殺技巧的同時,她還被人教著模仿女子的神情舉止。終於,她被送回中原,進入燕京,有了一個假身份,扮作鄉野丫頭,頸上戴著銀項圈,被賣進國公府照顧一個受傷昏迷的男人——正是她苦苦尋覓的仇人。

那男人醒來後,見她的第一面便喚她蘭兒,她小心翼翼地回答:“國公爺,奴婢玉鳳。”

那男人性格陰沉,平日裡沉默寡言。有一天,她聽聞要討好這男人需做米糕,於是大清早便端著自己做的米糕走進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