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密密的樹林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越發陰森恐怖,彷彿有厲鬼隨時會衝出來索命。秋蘭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在蘭水縣,夫君去世之時,那個如修羅般、手持利刃、滿身是血的恐怖男人,他闖入她房間,那場景如噩夢般揮之不去。頓時,她渾身如篩糠般瑟瑟顫抖,牙齒咯咯作響,無盡的恐懼將她緊緊包裹。

“姑娘,你怎麼了?”溫和的聲音從頭上傳來:“秋蘭抬頭,月光下,是俊美男子湊近而放大的臉,謝玄。

秋蘭驚詫道:“你怎會在此?”謝玄回應:“我在這附近狩獵,追一隻小白兔追到了此處,然後便瞧見了你。”秋蘭急忙解釋:“我隨王家眾人出來獻廟,不知怎的就走到了這兒。”

謝玄寬慰道:“姑娘別怕,從這座小橋過去,繞過一個小山丘,便能出去。出去後順著小路往下走,就能看到他們。”秋蘭面露難色:“不行,這橋已然鬆動,方才我走過,險些掉落。”謝玄朗然一笑:“無妨,我揹你過去。”秋蘭難為情,但此刻她太過驚恐,見謝玄在身前蹲下,也只好爬上了他的背。她柔若無骨的身軀覆蓋在了謝玄的背上,一陣綿軟的觸感,讓謝玄渾身一顫,還真是個嬌弱的小娘子。他故意朝著橋上鬆動的地方踏去,又有木塊接連掉落。秋蘭嚇得花容失色,緊緊摟住謝玄,她軟軟的胸部緊緊貼連在謝玄的背上,他烏黑眸子裡頓時暗流湧動。過了橋,他將秋蘭輕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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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面色凝重地對秋蘭說道:“前面路不太好走,你抓緊住我的衣袖,不要鬆手。”說罷,他輕輕地將自己的衣袖遞到秋蘭面前。秋蘭微微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的袖擺。

兩人就這樣艱難地前行著,一路上,秋蘭踉踉蹌蹌,腳步虛浮不穩。而此時,天色越來越暗,彷彿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籠罩,僅有的一點微弱月色也被雲層遮住,使得原本就模糊不清的道路變得越發難以辨認。

道路兩旁的樹枝也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一般肆意伸展著,不時地抽打在他們身上。秋蘭膽戰心驚地躲避著那些樹枝,卻還是不小心被刮傷了臉頰。腳下的路面更是崎嶇坎坷不平,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和坑窪,實在不好走。

秋蘭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她拼命地抓著謝玄的衣袖,由於過度緊張,手上的力量不自覺地加大了許多。突然,只聽得“欻啦”一聲脆響,謝玄的衣袖竟然被硬生生地扯破了!

謝玄地瞥了一眼,隨即毫不猶豫地把手伸出,牽住了她的手,五指嵌入她的指縫,十指緊緊相扣。秋蘭先是一驚,只覺一股異樣的暖流瞬間從被握住的手傳遍全身,那股溫熱讓她的臉頰瞬間緋紅。這種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使她的心猶如揣了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怦怦直跳。

秋蘭只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熾熱起來,微風拂過也未能帶來半分涼意。她不敢抬頭去看謝玄,只是低垂著眼簾,任由他牽著自己一步步往前。這一刻,她的腦海中一片混沌,各種思緒交織纏繞,既羞怯,又依賴。

終於,經過一路路艱難,兩人氣喘吁吁地來到了那個小山丘之上。謝玄停下腳步,抬手指向不遠處閃爍著篝火明滅光亮的地方,用溫柔的聲音輕聲說:“就在那裡,便是王家人所在之地,你沿著這條小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到了。”說著,他微微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子,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上。

謝玄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略帶歉意的笑容,輕聲說道:“冒犯了”話音未落,他緩緩抽出自己被對方緊握的手。秋蘭只覺得掌心瞬間失去了那份溫暖,殘留下來的只有些許溫熱的汗液。她有些慌亂地將手在裙襬上揉搓了幾下,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無無妨,公子也是擔心我會不小心摔倒!”邊說邊抬起頭,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望向眼前的男子。

秋蘭稍稍定了定神,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