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略顯昏暗,眾人皆沉浸於花麗嬌那靈動的異域舞蹈之中。此時,一個小宮女竟端著湯水,不往別桌去,單單朝著李明儀和秋蘭所坐的位置而來。不知怎的,那宮女一個踉蹌,手中的湯水竟悉數灑落在秋蘭的衣服上,衣衫幾乎全部弄溼。

秋蘭大驚失色,而此時眾人的目光皆被花麗嬌的舞蹈吸引,除了李明儀注意到了這狀況,再無他人察覺。那宮女當即跪地磕頭謝罪,緊接著,馬上有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怒喝:“該死的東西,滾下去!”而後轉向秋蘭:“哎呀,夫人啊,您這衣服溼了可不好,快隨我到後面去把衣服換了吧。”秋蘭看了看李明儀,他溫和的說道:“去換了吧,免得著涼。”秋蘭起身跟著太監來到了宴會廳後院一個隱蔽的偏廳。太監點上燈,將衣服遞給她後,躬身退了出去。

秋蘭把褙子和裡面的短褥脫下,開始換托盤裡裝著的衣服。就在她剛換好衣服,還未來得及整理之際,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黑影閃了進來。秋蘭一見到慕容青弦,眼中先是閃過驚喜的光芒,但旋即被急切所遮掩:“我要我的簪子,那是父親留給我的!”

慕容青弦一把摟住秋蘭,雙臂微微顫抖,呼吸急促,根本不聽她說什麼,他抱得那樣緊,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聲音帶著壓抑許久的思念:“想死我了!”

秋蘭奮力掙扎,雙手推搡著慕容青弦的胸膛,力道卻不自覺地減低,喊道:“你放開我!”

“不放!”慕容青弦不僅沒有鬆手,反而將秋蘭摟得更緊,他的下巴輕輕蹭著秋蘭的頭頂,用幾不可聞的聲音:“我不放,我不想放開你。”但是沒有人會成全他們,思及此他雙眸中染上一層悲哀之色。

“你莫不是瘋了?”

“我是瘋了,想你想得都快瘋了。你就這樣跟別的男人跑了,可曾想過我?”慕容青弦緊緊抱住秋蘭質問,眼睛裡卻藏著深情,眼眶微微泛紅。

“啊?說話!”慕容青弦激動吻住她的嘴唇,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秋蘭的肩膀。

秋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揚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慕容青弦摸著那火辣辣的臉頰,神色痛苦,卻又在眼底流露出一絲心疼,他的手輕輕抬起,想要撫摸秋蘭的臉龐,卻又停在半空:“好啊,會打人了。”

“把簪子還我。”秋蘭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卻又努力挺直脊樑。

“就不,你能奈我何?”慕容青弦一臉無賴,可眼神卻時不時瞥向門口,留意著動靜,他的腳輕輕挪動,靠近秋蘭。

“那我現在就把你我之間的事情去和公主說,我們一起死!”

慕容青弦愣了一下,隨後把簪子扔到地上,滿不在乎地說:“搞得好像我有多稀罕一樣,不過一根破簪子!”

慕容青弦上前抱著在地下撿簪子的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好好照顧自己。”

秋蘭點點頭,忍不住環住了他的脖頸。

就在這時,不知幾時已經守在外面的李明儀聽到動靜,抬眼發現遠處有宮燈晃動,他看到公主正帶著侍女朝他們的方向走來。李明儀快步閃進偏廳,神色緊張:“公主來了。”慕容青弦聞言,匆忙躲到屏風後面。李明儀快步走到秋蘭身邊,俯下身,解開她的瓔珞,又假意為她戴上。

秋蘭走後,他不放心,怕出什麼變故,於是便悄悄跟著。

的確,他沒有看錯。當他閃身而入的那一瞬,他清晰地瞧見秋蘭的手環著慕容青弦,他們二人就如此這般,目光交織,深情款款。這個滿口謊言的女人,居然還言之鑿鑿地聲稱毫無私情,不過是在他面前演戲罷了!此刻,他的內心怒火中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即刻就殺了她。

可李明儀卻不得不強忍著憤怒,為他們遮掩。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