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他決定暗中加快調查與李明儀相關的諸事。

他催促一位年輕且行事古怪的捕快——蘇瑾,加快調查此事的程序。蘇瑾為人機敏聰慧,但性格乖張,常不按常理出牌,在京都捕快中雖名聲不顯,卻頗受上官穎賞識。

這五日的暴雨,似是上天對太子暴行的怒吼,百姓們皆私下傳言,此乃太子無德所致。就在雨勢稍歇之時,蘇瑾聽聞有手下來報,東福山因暴雨沖刷,露出大量屍骸與鐵器,當下便召集人手,馬不停蹄地趕往東福山。

東福山,平日裡是一座人跡罕至的荒山,此時在暴雨的肆虐後,更是一片泥濘狼藉。蘇瑾率人艱難地攀爬上山,行至山腰處,一股腐臭之氣撲面而來,眾人皆掩鼻皺眉。只見那泥濘之中,白骨皚皚,雜亂地散落著,其間還夾雜著不少生鏽的鐵器,有斷裂的刀劍,也有破損的鎧甲碎片。

隨行的捕快中,有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捕快,名叫陳福。他皺著眉頭,對蘇瑾說道:“蘇捕快,看這情形,此處怕是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鬥。只是這東福山向來平靜,怎會有如此多的死人?而且這些兵器,依我看,像是軍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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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心中疑竇叢生,暗自思忖:“這些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在此處喪生?這些鐵器又從何而來?”

蘇瑾蹲下,眼神專注,以專業的口吻說道:“陳老,這些屍骸的陳舊性可從多方面判斷。您瞧這骨骼表面,已呈現出不規則的小凹坑與紋理,此乃長期受微生物侵蝕以及風化作用之表現,且關節處骨質有明顯磨耗,邊緣鈍化,甚至部分關節已出現輕微變形,這絕非短時間能夠形成,依照我曾研習的《洗冤集錄》所述及過往經驗,這般狀態至少需歷經數載歲月。再者,此地為東福山,氣候溼潤,若此地是第一現場,按常理大量血液會滲入地下並留下痕跡,可如今這土壤顏色均勻,並無因血液長期浸染而形成的暗沉色塊或特殊凝結層,且周圍植被雖有生長,但並未有因近期大規模擾動而重新生長的跡象,例如草類並無明顯被踩踏後重新萌發的新株分佈差異,所以很難認定這裡就是戰鬥發生的第一現場。”

陳福欽佩地點點頭,不簡單啊!這個年輕人平時因為行事乖張,喜怒無常,不怎麼受人待見,但是在專業領域卻有這麼高的造詣。

蘇瑾對陳福說道:“陳老,我懷疑這些死者與某個組織或勢力有關。你且帶幾個人,將這些屍骸和鐵器仔細清點記錄,我先回盛京,向上官大人稟報此事。”

陳福點頭稱是,蘇瑾匆匆下山,騎上快馬,向著京都疾馳而去。

陳福領著一眾捕快在東福山繼續艱難地勘查。細雨如絲,冰冷的雨滴持續不斷地飄落,不僅打溼了他們的衣衫,更讓這滿是泥濘與白骨的山腰被陰森之氣瀰漫不散。此時,一名眼神銳利般敏的捕快在一處被雨水強力沖刷出的小土坑旁,發現了一個皮質小袋。那小袋被雨水浸泡得有些發軟,它表面有著精緻的燙金花紋,陳福蹲下身子,佈滿老繭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接過小袋,輕輕摩挲著袋身,很快,他便發現袋口的繫繩上串著一顆小巧的狼牙。這狼牙在雨水的潤澤下,泛著微微的寒光,牙根處那極小的“顏”字,宛如一道晴天霹靂。

李明儀的侍衛長龍顏喜也是燕國人,在燕國的風俗裡,狼牙象徵著勇敢和忠誠。龍顏喜自小佩戴,後來跟隨李明儀來到景國,也始終將其視為珍貴的護身符,從未離身。之前在轉移屍骸和鐵器時,他匆忙奔走間,不小心被一根橫生的樹枝絆倒,身體向前撲去,皮質小袋也隨之被甩落。彼時天色昏暗如墨,風雨交加,狂風似咆哮,情況緊急萬分,他根本未曾察覺小袋已失。事後雖多次返回尋覓,小袋隱匿於草叢白骨與泥窪之間,自是難以尋得。

夜晚,陳福也回到了盛京,找到了和上官穎覆命回來的蘇瑾,在衙門內室神色凝重地